而留在此刻,蹲在地上的冉依颜对着电话不明所以,只突然觉得头顶一道黑影投下来。然后,她的头向上。
一只手就牢牢的捂住她的嘴…。
“唔。”片刻间,她眼眸睁的老大,但是,嘴巴被人捂住,想要呼救却根本不能。几个强壮的带着墨镜的陌生大汉将她随手就拖到走廊一边的小屋子里,动作快准,几乎是分秒间就将她拖进屋…
在那一刻,冉依颜虽然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要这样她,但是,却清楚的知道,人在这种情况下,第一直觉是自己遇到了危险,第二就是保护自己,自救。
她莫名的被人拉近旁边的小屋,然后门飞快的关上,害怕被外面的人发觉,看见,让她拽进屋带着墨镜的大汉将她的嘴巴唔的死死的。
那一刻,冉依颜看向四周,这摆设规模是一个医生的诊疗室,里面有各种便捷的仪器。
她的眼晃了一圈,仪器,窗户,最后才是面前的同样的带着墨镜穿着黑色西装体型高大的几个大汉,她看见站在最中间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注射器里面的液体,黄白黄白的液体,然后那明晃晃的针头,因为挤压,已经有抽空了里面的气,然后一两滴注射器里面的液体就从针头流出来,汇成水滴,沿着尖尖的针头滴落下来。
那一刻,看见那针头,冉依颜全身一下酥软下去,而那注射器里面的液体,那黄白黄白的看着她触目惊心。
也许是来自女人的纤细敏感的神经,也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知道自己有危险了,冉依颜那一刻心揪起,来自于心灵深处的一种恐惧。
一种浓浓的恐惧,她的手也被捂住她嘴的大汉另外一只大掌抓的牢牢,然后孕妇微微凸起的肚子挺在那里,那么的首当其冲。
偏偏,挺着肚子的女人双手被人紧束着,嘴巴里被人捂住,那娇小的身体,毫无挣扎的余地,悲哀的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冉依颜站在那儿,小脸惨白,死死的盯着那只针头。
她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其实,也许潜意识里有那股浓浓的不安感,但是,女人,尤其是母亲都不会放任自己往那方面去想,因为太残忍。
“这个药烈,上面说的,只要注射进去,大人抽搐几下,就流掉了,很快,而且事情也解决的彻底利索…”
男人在调试着针筒里面的药剂,然后对着另外一个同伙说道。
而冉依颜浑身一颤,恍然间,抽搐,流掉,这些词,在脑袋里过滤一遍,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孕妇抽搐,孩子流掉,原来。原来,她终于明白,这个针头,他们是要对付她的孩子。
不。不。不要。冉依颜那一刻仿佛身体被钉在原地,她想摇头,晶亮的瞳孔睁的老大,里面满满的惶恐,但是,这一刻,她觉得除了自己心里一个劲的说着不要之外,身体僵硬的根本动也不能动,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她也没有害什么人,没有做什么大的伤天害理之事儿,到底,到底是谁会想要打掉她的孩子,有谁要去对付一个还在母体里才四个月的小婴儿,这么残酷,残忍。
终于药量已经调制好,然后,冉依颜就看见那些人一步步的逼过来,她盈亮清澈的瞳孔里倒影出那些如冷面修罗逐渐增大的脸。
冉依颜知道,这些人,都是恶魔,他们没有感情,没有人性,否则也不会对一个手无寸铁,怀着四个月孩子的母亲做出丧尽天良的这种事儿。
这些人不断的走近,她眼眸里的恐惧越来越大,整个胸口也是窒息的,而同样捂住她嘴巴和扼制她手腕的力道也在增大。
不要。不要…冉依颜此刻,情绪紧张,一直被压抑的恐惧仿佛就要爆发,有种不惜一切,将自己的命也豁出去的决心。
她知道,他们要打到她的孩子,孩子一掉,她的命要么剩下半条,要么奄奄一息。
虽然,她不清楚谁要这样对付她,对付她的孩子,又或者,她心里可能有怀疑谁,但是,这些现在对于她都不重要。
“啊——”当手里拿着针筒的男人都就靠近她的时候,冉依颜也感觉到,他可以一伸手就抓住她的胳膊,那么她就无处可逃,然后,几个大汉的合力下,这个药物就会给她强行的注射进去。
所以,此刻,冉依颜就突然张口,对着捂住她嘴巴那只手的手心狠狠的咬下去。
因为男人从一开始就唔她唔的紧,而此刻,唔的更紧,他的掌心紧贴着她的嘴巴,而冉依颜早就准备好了。
她知道,不管怎么说都要抗争,殊死也要一搏,就算自己死,也不能让别人好过,否则就活的太软弱,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何其无辜。
她是母亲,母亲的力量是最伟大的,是无所畏惧,不顾一切的,她从没有想到今天来趟医院的结局是这样。
命运何其哀。
所以,一方面是恨,一方面是自己的求生能力,她对着男人咬下去的那一口,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恨不得将那块皮撕下来,而那黑衣人也没有注意,然后,就空气中一声惨烈的尖叫,冉依颜满嘴都是血,而男人却是那一刻猛然的放开她,然后一只手捂紧自己另一只被咬的手,蹲下去,龇牙咧嘴,痛的苦不堪言。
而风冿扬,将车几乎魔鬼驾驶一路狂奔而来,根本不管保安的阻拦,直接冲破医院的铁栅栏,然后一辆黑色宝马停在门诊大门外。
他使劲的拨着冉依颜的号码,但是拨通了却没有人接。
医院里这么多来来往往看病的人,几层大楼,数百件诊室和病房,还有储物肩,大大小小的房室数,他茫然而焦急的在一楼长长的走廊里左右的回顾,脸色泛青,思绪慌张而凌乱。
人并不多,已经是将近晚上,一楼两边空荡荡的走廊,他突然想到,冉依颜给他打电话,一定是刚出诊疗室之后迷茫之际给他打的电话。
妇产科,对的,这一刻,他心急如焚,脑袋里突然反应过来,二楼。二楼妇产科。
那质地坚硬的皮鞋立马登上已经停开的扶梯,一个阶梯一个阶梯脚步翻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