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徐落月上头快,下头也快,喜新厌旧,惯来就是三分钟热度。
梁越泽心底涌起的稚嫩火苗瞬间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他倏地冷静了下来,抿了抿唇和她对视,不放过徐落月眼睛里任何一个微妙的眼神。
徐落月原本就是想起乔珊的际遇,一时冲动、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话。梁越泽却莫名其妙地不吭声,被他这样的眸光紧紧盯着,她突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不觉地用舌尖舔了舔唇瓣。
“你怎么不说话,看着我干嘛。”徐落月右手紧紧捏住了云朵包的包带,带子都被她抓出皱褶。她微微提了提声调,用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梁越泽没进去,仍旧是一副散漫的样子,微微地借着力倚在门的边缘,明亮的月光淡淡地撒在他的侧影上,显得他格外的清冷孤傲,像是加了一层好看的滤镜。
徐落月心猛地跳了一下,脑子里飞速地运转,她眼睛骨碌一转,张口就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解释道:“我这不是看你累一天,怕你这么晚开车回去太辛苦了。”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她找到了状态,忿忿不平地指责道。
“噢——”梁越泽随意地应了一声,拖长了音调,尾音微微翘起,“是吗?”
一梯一户的过道里根本没有旁人的打扰,不说话之后,安静的氛围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听得徐落月莫名有些心烦意燥,又拿捏不准梁越泽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思。
徐落月不爽地撇了撇嘴,口是心非地说道:“你爱住不住,我要去卸妆洗漱了。”
随即,徐落月往外推了推梁越泽,伸手拉着门柄,作势就要将门关上。
梁越泽制住她的动作,眼里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徐落月低下头唇角还未勾起一抹窃喜的弧度,就听见梁越泽轻声呼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恍惚之间,徐落月好像听见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徐落月将包顺手挂在门口的玄关处,随意地将脚上的鞋子踢在一旁,光着脚往客厅走去。
她心情仿佛坐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梁越泽离去之后,她懊恼地咬着唇,梁越泽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想要洗漱的想法一下子就泄了气,徐落月将手机扔在茶几上,颇为忧伤地“大”字型躺在沙发。
为什么乔珊追翟子赫就是隔层纱,她进展时快时慢的,怎么感觉她追梁越泽中间隔了两个太平洋呢。
今晚注定又是徐落月的一个无眠夜。
……
梁越泽在过江大桥上行驶着,身边还有数不胜数的车辆从身边飞驰而过。
他将前排的车窗降了下来,夜间清凉的风拍打在他的脸上,抚平了他今晚心头的焦躁难安。
梁越泽自己也有一套大平层在离徐落月不远的位置,下桥之后他犹豫了两秒还是选择了回水岸林溪。
因为担心影响啵比的休息,梁越泽特地将车停入了地下停车场,坐负二楼的垂梯回到了自己卧室。他刚打开过道的灯,就听见楼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声音轻柔地问:“儿子,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