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陈琳每晚被那些乱七八糟梦境折磨到精神恍惚,这并不关张铎什么事。两人只见过一次面,了不起就是对彼此有个印象,“折磨”一说根本无从谈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张铎不过是陈琳脑中纷繁思绪的一个带入符号,聊以慰藉她那片饥渴已久的干涸心田。
所以真正困扰陈琳的还是她自己,当然里面不甘的成分肯定也有,一个只需要展现甜腻微笑就能让雄性牲口为之疯狂的祸水级女人,她第一次抛却矜持穿上了薄丝睡衣,没羞没臊地想要诱惑一个愣头青,结果却被那愣头青赤裸裸地无视,这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陈琳心慌意乱地隐在教室外:“幻觉,这一定又是幻觉,就跟梦里一样。”
用力晃了晃脑袋,抖擞精神再次走进教室。
然而当陈琳再三确认她所看到的并非幻觉后,最近一段时间本就燥热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那柔美中透着嫣红的面容看得讲台下一众半大小子无不在心里响起阵阵狼嚎。
所幸大家都只以为班主任赶来上课,路上跑得有些喘,没往别的地方多想。
…………
张铎依旧趴在课桌上装死。
见班主任进来,冯程程轻推一下提醒他赶快坐好,张铎这才不情不愿地直起腰向讲台上看去……
仅一眼他便认出了陈琳,刚打算裂嘴送上笑脸,不想却招来了一个威胁意味浓重的火辣白眼,让张铎的笑容僵在嘴角。
冯程程疑惑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可目前还算比较单纯的女孩怎么也看不透其中端倪,只当是刚才张铎趴桌上的行为惹恼了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如果说张铎的英语外加数理化知识已经远超高中水平,那他的语文则还停留在7岁时学过的小蝌蚪找妈妈阶段。
这真不能怪他,怎么制作炸药,怎么通过风速、重力、地转偏向力以及目标移动速度计算出十字镜中的提前量,这些他懂,狙击手必备知识老兰斯都有教过。
可要说起鲁迅、郭沫若、老舍这些中国近代文豪,张铎表示这些名字他听都没听过,更别说他们留下的那些诗集文章了。
本还打算努力学习的某学渣当头就迎来重重一棍子,好不容易浑浑噩噩熬完10年来的第一堂课,临结束便被班主任抓了出去进行深刻的思想品德再教育。
整整45分钟,陈琳虽然没正眼看过张铎,但余光始终在留意着他,没多久她就发现小家伙开始心不在焉。先入为主之下,陈琳认为张铎和别的半大小子一样,脑海中以她那天晚上露了大半屁股蛋子的装束为模板,正幻想着某些乱七八糟让她这个成年人都觉得脸红的情节。
于是下课铃声一响,陈琳第一时间找上了张铎。
某无人转角处,陈琳板着脸问:“你为什么上课走神,是我讲的不好?”
张铎摇头,想说其实他根本听不懂,可又觉得羞于启齿,脸上不禁微微有些泛红。
他这一脸红不要紧,只是让陈琳更加确定了之前先入为主的想法,连带着她也开始脸红起来。
四下扫了一眼发现无人,陈琳一把揪住张铎衣襟,拉近身前,低声威胁道:“忘记你那天晚上看到的,不许胡思乱想!还有,不要告诉别人我们以前见过,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