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暴躁的开口就冲季书平吼,“你看什么看!”
季书平平常对外人装的平易近人,只是尚雪臣一眼就看出他的本来面目,所以每每深夜来找他,他就懒得再去用一副笑面具去对着尚雪臣。刚进来就看到这非主流的叛逆少年,一时感觉奇特,看出了神,可季书平不知道现在的社会已经暴躁到多看两眼就是约架的暗示,面无表情的解释,“我没看过脸上这么多洞的人。”
这哪里是解释,面目寒霜,语气冰冷,看上去就是瞧不起人的样子,说出的话落入叛逆少年耳里直接翻译成,“瞅你咋的。”
尚雪臣内心吐血,平常看季书平用糟糕的演技装出温和,看着就像后妈在人前装出的和蔼可亲,可好歹人家还愿意装不是,怎么一到晚上,没人了,这后妈就开始摆脸,装都懒的装了。
尚雪臣不想招惹麻烦,这可是他的工作场所,冲满脸又是环又是钉的少年温柔一笑,“这是我朋友,他看你这样酷呢。他刚刚还在咨询我穿环的事呢。”
叛逆少年将信将疑的看了季书平一眼,“他想穿环,”又用同样的眼神看了一眼尚雪臣,“咨询你?”
尚雪臣不在意他的眼神,这个年纪本来就是怼天怼地,看谁都持怀疑态度的,“我以前穿过,不过不太想让人看见,所以穿在比较隐蔽的地方。”
少年突然兴致高涨的问他,“乳环吗?”
这话一出,尚雪臣差点没真吐血,季书平看他的眼神也深不可测。尚雪臣无奈的叹口气,趴在柜台上,朝少年凑近,张开嘴,翘起舌头给那少年看,那少年看到后他又立马站直,“我穿在舌底下。”
少年看了兴致不退反涨,“卧槽,大哥你可真厉害,打在这种地方,舌头底下老疼了。能说说你的感受不?”
“有什么感受,当时舌头肿了大概一个星期,我一个星期都大着舌头说话。好了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接吻的时候感觉比平常好,”尚雪臣冲着少年暧昧一笑,“接吻的话,滑腻里带着磨砂感,会让对方欲罢不能。”
少年听完对着尚雪臣脸上都快溢出崇拜了,这个时期的孩子其实单纯的很,容易看不起油腻的大叔,也很容易崇拜做自己没能做到的事的人,总而言之就是崇拜觉得酷的人,玩机车酷,玩摇滚酷,能泡妞更酷,“大哥,是什么撑着你忍下这份痛的?我有个朋友原本准备打舌头下面的,可临门一脚的时候,怂了。”
尚雪臣一脸无畏的样子,“不管打舌头上面还是下面都挺疼的,电视剧里演的咬舌自尽可不是演着玩的,舌头上面可有两条动脉呢。”
“那你说说你为的什么去打环的?”
尚雪臣看一眼季书平,季书平似乎也挺想知道的,“当时我有一个炮友,他是正经的白领,每天也是领带衬衫一打,看起来人五人六的。”说到这里,尚雪臣瞟一眼季书平,“有一次酒吧喝酒,我们都坐吧台,我正好坐他旁边,他其实不是我喜欢的款,我也没想着要勾搭,可巧他钥匙掉地上,一弯腰一低头,我就看见了他脖子后面穿了环,等他抬头对上我的视线,就冲我笑了一下,走过来伏在我耳边问我,他还有其他地方打了洞穿了环,要不要找个地方看一下。我当然说好了。和他在一起玩过一段时间,这环就是和他玩的那段时间里,他带我去打的。”
少年兴奋的还想在听一些,尚雪臣又多敷衍两句,这少年才走了。
时间过了十二点,便利店里也不再来人,一时间又只剩下季书平和尚雪臣。尚雪臣看着季书平,自己在柜台里的凳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围也帮你解了,故事你也听了,还不走?”
季书平直直看着尚雪臣,“还想听下去。”
尚雪臣放下腿,和季书平互看了一会儿,开始说起他的那位炮友,“开头没什么好说的,就和前面一样,他先看上我,我也没拒绝,当晚就开了房。他看着中规中矩,其实内心不安分的很,乳环,脐环,还有”尚雪臣朝季书平的皮带扣下面看了一眼,咧嘴一笑继续说,“我开始的时候觉得新鲜,所以和他做了一段时间的床伴儿,双方都习惯了之后,他带我去了打了环。”
“那后来呢?”
尚雪臣抱着胳膊,平静的说那位正经的白领白天积攒着多少的压力,到了晚上奋力骑在自己身上扭着腰的求操,有时候不够,还要小皮鞭子抽他。讲故事的人声音平淡,没有一点抑扬顿挫,刺激的故事这么一讲都变得乏味。
“再后来我腻了,帮他撸的时候,我还觉得硌手呢。这事就是这样,你情我愿睡一阵,睡久了没了感觉就好聚好散。你看每天一副正经模样的人,谁知道白衬衫下藏着什么野兽。”尚雪臣前倚柜台,手撑着脸,从下向上看着季书平,“原来找不到纾解方法的人是会嗜痛的。他除了爱给自己的身体打洞,还喜欢我打他的屁股。你说是痛感刺激人体自动分泌的吗啡让人着迷,还是性带来的快感让人着迷呢?”
更多人选择的是虐待式的性快感,掐着脖子抵达窒息的边缘,死亡临界点的性`高`潮带出的无边美妙,越是压抑就越是渴望,人类就是这么的爱自虐。
季书平对尚雪臣话里的暗示不为所动,“我想再看一下你的舌底。”
尚雪臣觉得今晚的季书平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不太清楚,可看着他的眼,像是被下了蛊一样,让自己听话的微微扬起头,乖乖张了口,翘起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