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个字说的很轻,有些无奈,心中也有些酸涩,他扯着唇笑了一下,手指压在立柜上。
他下定决心:“你知道二爷为什么——”
“沈少寒,”白静吟将那信纸举起来,挡住他的脸,“这是我家。”
沈少寒一顿,他闭闭眼,后退两步,朝白静吟深深鞠躬:“太奶奶,我只希望您别让后人再走您的老路,您应该深有体会。”
“关你屁事,”白静吟说,“这是我家事,怎么处理我决定,还轮不到你个骗子在这里招摇。”
白静吟声音不高,像是天生无法高声说话,但沈少寒仍旧一震,他保持着晚辈应有的礼节:“对不起,太奶奶,我改天再来拜访您。”
等沈少寒离开之后,白静吟才微笑着主动拉起杜明茶的手。
她的手很凉,指节纤细,没什么肉,但身上有股淡淡的甜香,似蜜桃。
杜明茶不由自主地跟着美人移步到窗边的桌子旁,听美人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我有个儿子,比你稍稍大一些,人还不错,无不良嗜好,也略微有些薄产。”
杜明茶愣了愣。
糟糕。
这难道是准备给她介绍对象吗?
“现在还是单身,”白静吟终于说到杜明茶意想之中的那句话,仍旧牢牢握着她的手,拇指搭在她脉搏处,侧脸看她,“你呢?”
杜明茶实话实说:“我有暗恋的人了。”
握住她手腕的手用力,白静吟放下手,面色凝重:“是谁?你同学?”
杜明茶脸稍稍一红,不自觉地发热。她自觉是个脸皮够厚的人,可一旦想起或提起沈淮与,就忍不住想笑,耳垂和脸颊都发烫。
她端正地坐着:“不是,就是做家教认识的。”
“哦?”白静吟问,“什么样的人?”
白静吟抓的她有些疼,杜明茶怕惊坏了这玻璃模样的美人,忍着疼,斟酌着语言:“就是普通人,不过长得很好看,个子很高。”
杜明茶空余的手努力比划:“比我高出一个头和一个肩膀还要多,喜欢养很多小动物,收留了许多猫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明茶总感觉自己多说一句话,抓住她的就松了分力气。
白静吟如释重负地叹口气。
杜明茶总感觉,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格外慈爱,还有些圆满的惆怅。
就像……
看一个自己辛辛苦苦却通不了关的游戏、被别人打出完美结局。
“多好,”白静吟自言自语,“……真幸运。”
杜明茶没有说话,她发现这个美人很喜欢走神,像永远在回忆中行走,连绵看不到尽头。
“瞧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白静吟重新漾起笑容,她柔声说,“刚刚读诗累不累?想不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