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珉觉得自己正做着许许多多疲惫而冗长的梦。
正当她不知身在何处时,一声惊呼吸引了她的注意。
“师父,开始了!”
一穿着灰蓝色道服,带着四方平定巾的小道童掐着决坐在黑暗的房间内,紧紧盯着半空之中的黑色漩涡。
在旁坐着的老道,正是张大夫,他手持拂尘,口中喃喃有词,周身浮着一圈发紫的符纸。
说话间,从黑漩涡中掉落一裹在襁褓里的女婴。
小道童眼疾手快接住她,放入一旁的石棺里。
棺板合上的瞬间,数十张符纸飞速贴到石棺上,霎时间蓝光乍现。
老道又甩出数十张黄色符纸和数条系着铃铛的红绳,绳子带着符纸牢牢钉入墙壁中。
道童见蓝色平稳下来,呼出一大口气,放松下来。
“噗---”头发花白的老道士毫无预兆喷出一大口鲜血。
蓝衣道童大惊失色:“师父!”扑过去扶起他。
老者挥了挥手,自己慢悠悠站了起来:“禁术发动了,你师姐他们怕是。。。”
听及此,盈盈泪花填满了小道童的双眼,他擦了擦眼角:“师父不必伤怀,只要阿珉还活着,迟早能找到幕后黑手,替师姐他们报仇雪恨!”
老道没有多言,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一定要看顾好法阵,保全阿珉。”老道沉声道。
宋翊珉旁观着这师徒俩的对话,果然是张大夫,看来是他们是原身母亲的师父与师弟,法阵想必是他二人呕心沥血做成的,可惜。。。
画面一转。
她竟看见小小的自己背着竹筐在一片树林里狂奔,后面的树枝像是游蛇,紧紧追逐着女孩。
女孩吓得尖声惊叫,树枝却像是在逗弄什么可爱的小动物,一会儿猛地从她面前拔地而起吓得她将将丢失三魂六魄,一会儿钩住她早已散落的长发,甩着女孩荡上半空。
等顽劣的树枝尽兴,大发慈悲让道放女孩出去时,一穿着布衣包着头巾的妇人出现在树林尽头。
她惊讶地看着哭着奔向自己的小女娃,一脸心疼地哭天喊地,嚷着二丫受苦。
演技之浮夸,直叫人叹为观止。
可惜沉浸在惊恐中的二丫没有发现古怪。
在妇人的连哄带骗下,被带上了张大夫的“住处”,美名其曰抓药压惊。
宋翊珉看着女孩被捆住手脚蒙住双眼,狼狈地蜷缩在角落里,气得牙根痒痒。
妇人坐在一旁等着什么人,越等越焦急,开始嚷嚷自己的苦衷,开始哭诉自己丈夫的暴行,咒骂他不得好死,最后还笑着庆幸有人开眼可以帮助自己除掉丈夫。
“等拿了那笔银子,婶子一定天天给你烧纸钱!”妇人笑眯眯看着满脸灰败的女孩。
可是左等右等,迟迟未见那人踪影。
妇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上一秒安慰自己,下一秒咒骂丈夫、父母甚至全村人。
终于,一蒙面男子从柜子后走出,扔给妇人一个银元宝,径直走向二丫。
他高高举起砍刀,猛地落下,可那凶物竟直直穿过二丫,不能碰她分毫。
杀手也不见吃惊,只是低低咒骂了一句,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刀上,准备再次砍去。
可这次他连刀都还没举起来,就被一只浑身冒着蓝光的小狗从后咬住脖颈。
他疯狂甩着身子,可越甩小狗咬得越紧,最后竟活活咬下一大块皮肉。
杀手大叫一声,身体忽然闪了闪,整个原地不见。
变故实在太快。
妇人浑身颤抖,见那恶狗虎视眈眈瞪着自己,脸上一片惨白。
她壮着胆子哆嗦着走去解下二丫的束缚,陪笑道:“狗大爷,别和小人一般见识,我。。我这就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