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束口衣裤,罩着合身外衫,肩上扛着个半大包裹。
骆深脚下一顿,打量着他一身行头。
秦掌柜主动上前:“老爷叫我来的,说陪您一块去山西,估摸着您也快出门了,就没有进去。”
骆深猛然回头,小院中落木萧萧,回廊幽深曲折。吊脚茶楼独自窝在一旁,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大片的影子。
尽头处,正厅檐下金粉闪烁,张着门扉大口一动不动,犹如金狮麟虎沉睡着。
大口边上人影一闪,隐约是有人往里去。
骆深一路快步急行,直奔那人影而去。
他气喘吁吁站到门口,叫了一声:“爹。”
骆老爷背对着他,仰头看着厅内一副山水画,含糊说:“山西有我位老友,我已将书信送去托他照看,你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骆深双目发热,又喊了一声:“爹。”
“唔。”骆老爷应了,清了清嗓子:“去吧。”
乌罗布山南面营帐。
韩将宗并不知道骆深已经出门往山西去。
那日丁锐往洛阳去送信,他则在山西境内逗留两日,随后被沈老三封急信召回,没有等到回信。
丁锐带着骆深亲笔往山西找人,扑了个空。紧接着一路北上,往北疆赶。
一路日夜兼程,跑死了两匹马,才将回信送到韩将宗手上。
就这,韩将宗还嫌慢了。
我的将军,展信安。
近日白天不离家,晚上在牡丹楼忙一通,吃的不错,睡得也好,嗓子已经恢复完全了。还比之前更上一层楼,抽空让你感受一下。
这送信的小哥挺有趣,将军眼光不错。
对了,你的兵缺盐吃吗?山西太原有咱们家一处铺面,缺的话让掌柜给你调齐。
不说了,江天来找我一同去牡丹楼。
今晚出场的姑娘长得不错。
骆深亲笔。
整整一页,字方正略带勾连,大小合适,一行都不少。
韩将宗又看了一遍,确定了自走后,骆深的生活仍旧有滋有味、丰富多彩。
还有空来招惹自己。
‘嗓子已经恢复完全,抽空让你感受一下’、‘送信的小哥挺有趣’、‘今晚出场的姑娘长得不错’,无一不藏着心思。
在招人惦记这方面,骆少爷居第二,只怕无人敢认第一。
韩将宗确实有些陈醋上头。
跟骆深的悠闲自在想比,他腿上伤没好,有事的时候撑着,没事的时候趴在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