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露天屋顶的时候,文江转头对敦子说道。
须磨敦子以前从没看到过,她对小孩子或小动物有兴趣,也不会看到她因为与丈夫之间没有孩子,而显出落寞的样子,所以,敦子有一瞬间,觉得文江想看小熊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寻常。但是,就算她从没在自己面前,露出对小动物有兴趣的样子,或许也只是因为自己刚好没碰到那种情况,其实她对小猫小狗有所偏爱也不一定。想到这里,敦子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菱沼文江拿出零钱买了饲料之后,就把饲料倒到小熊的笼子里,取悦那毛茸茸的动物,然后她横越屋顶,把身体靠在厚实的水泥围墙上。
虽然已经接近闭馆时间,但她们四周,还是有许多亲子游客,想给孩子买冰牛奶与果汁的父母,让小摊贩应接不暇,在花园区,有好几位父亲正努力地调整镜头的光圈,想以花为背景,拍下自己爱子爱女的照片。不过为数最多的,就是放孩子自由玩乐,自己呆呆坐在长椅上的父母了。
&ldo;你要跟我说什么啊?&rdo;须磨敦子回过头来向文江问道。
菱沼文江把手放在扶手上,凝视着越来越光彩夺目的霓虹灯海。
&ldo;答应我你可别被吓到了。&rdo;文江转过头向敦子说道。
&ldo;咦,为什么?&rdo;
&ldo;你不要管为什么,总之你就答应我吧?&rdo;
她的口气强硬,一副你别多问,只管答应的样子。敦子盯着对方默默地点头,脸上充满不安、好奇,与骑虎难下的顾忌。
&ldo;那么,我开始说啰。&rdo;
她扫视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继续说道:&ldo;杀死社长的人,就是我。&rdo;
&ldo;咦?&rdo;
&ldo;杀死敲诈你的那个知多半平的人也是我,还有,那个死在滨松站候车室的二个四老伯,也是我杀的。&rdo;
须磨敦子一点都不惊讶。不,她不是不惊讶,她是无法惊讶。因为她根本没有让脑袋转动的时间,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机关枪的子弹不断地扫射一样。
菱沼文江闭口不语,像在观察对方反应似的,以她特有的深邃媚眼凝视着敦子。
&ldo;你吓到了吧?&rdo;
&ldo;我吓到了……可是我不惊讶。如果这是事实的话,你一定是有充分的理由,才会杀死社长与那个敲诈犯的。&rdo;
&ldo;谢谢你能理解我。&rdo;
&ldo;我跟你一样,如果理由充足,我也有可能下手杀人,只是我没有这么大的勇气罢了。&rdo;
&ldo;我再次向你道谢,能够理解我的人,也只有你了,所以我只希望敦子你能听一听,我所犯的一切罪过。我不想听到任何的批评,因为我是个不服输的人,最讨厌别人对我说东说西。你只要听就可以了。&rdo;
&ldo;我明白了。&rdo;敦子说道。
她自己也一样,受到他人批评时,如果是有凭有据的就算了,如果受到错误的批判,那可真是件难受的事。
菱沼文江沉默了一会儿,像在思考说话的前后顺序。沐浴在斜阳下的她,眼与鼻清晰浮现,只有嘴唇看起来像是变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