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小说网

第44章（第2页）

每天上午老二都来医院，给黑子送吃的、报告外面的情况。今天到这会儿他还没来，也不知道他们把顺子刺了没有。黑子一边想着，一边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肚子上的伤口被人狠狠地捅了一指头，钻心地疼，他一下子就醒了。

陈成正站在他的床前。

&ldo;顺子被刺了，是不是你让老二他们干的？&rdo;

黑子不说话，又闭上了眼。

&ldo;别装死，快说！&rdo;陈成又用手指使劲地点了一下黑子的伤口，疼得他差点儿没从床上蹦下来。

&ldo;是。&rdo;黑子的眼角流出两滴泪，但还是闭着眼，不愿或是不敢看陈成。

&ldo;老二抢走了大丫头，是不是你让他干的？&rdo;陈成又问。

黑子突然睁开了眼，惊讶地问：&ldo;老二把大丫头抢走了？我可真不知道这件事。&rdo;

正在这时，一位年轻的女护士拿着针剂走过来。她生硬地用肩膀把陈成挤开，没好气儿地说：&ldo;让开！你没看见要打针了吗？&rdo;

&ldo;对不起，我没看见。&rdo;

&ldo;没看见？长眼睛了没有？&rdo;护士还是不依不饶的，态度非常傲慢、无礼。

&ldo;我没长眼睛，你就长了眼睛吗？&rdo;陈成愤怒地抓住了护士的后衣领，猛地一拽，针管和药液瓶子掉在地上摔碎了。他指着黑子怒声对护士说：&ldo;你长了眼睛，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流氓、杀人犯。就在昨天晚上，他指使一帮子小流氓把一个姑娘轮jian了。那个姑娘，和你的年龄差不多，也和你一样漂亮。我告诉你，昨天是那个姑娘，明天就会轮到你！你说，你长了眼睛吗？&rdo;

护士吓得浑身发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陈成的脸，她怕他愤怒得不能自制，会突然扬手打她。但是陈成没有打她，而是轻轻地松开了紧抓住她衣领的手，说：&ldo;对不起，我失态了。请您找来纸笔，记下口供，行吗？好，太谢谢了。&rdo;

陈成又俯身在病床上，右手的手指像锥子似的钻进黑子的伤口，开始问：&ldo;你指派老二杀害顺子？&rdo;

&ldo;是。&rdo;

&ldo;你唆使老二和一帮小流氓轮jian了大丫头？&rdo;

&ldo;是。&rdo;

&ldo;你的后台是周奉天？&rdo;

&ldo;是。&rdo;

陈成突然又狂怒起来，右手的手指一使劲，钻进了黑子的伤口。黑子疼得大叫起来。

&ldo;说，你说！周奉天是怎么向你交代的？你又是怎样唆使老二去干的？时间、地点！老二和那帮小无赖都叫什么名字？他们住在哪儿？快给我说！&rdo;

黑子连编带造地把什么都说了。

陈成出医院时，小护士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直到看不见陈成的背影了才回到病房里去。从这天开始，她拒绝再给黑子打针和送药。

李大妈吓坏了。

&ldo;我的小祖宗，别吓唬你妈。你没杀人，是吧？没杀死，是吧？&rdo;

&ldo;我杀了。她死了。&rdo;老二痴呆地说。

&ldo;祖宗呀，你不让我活了！你怎么杀的？杀死的是谁呀？哎呀，你倒是快说呀！&rdo;

&ldo;大丫头。我们几个都和她干了那事，后来，她喝了敌敌畏。&rdo;

李大妈突然紧紧地把儿子搂进怀里，放声大哭起来：&ldo;我的心肝哟，娘不能没了你哟！快说呀，那个大丫头，她后来没死。&rdo;

&ldo;死了。&rdo;

老二被娘搂得喘不过气来，但是他还是紧紧地贴着娘的身子。这是他唯一的靠山和保护伞了。

李大妈突然镇静下来，她推开儿子，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然后果断地说：&ldo;没别的路了，你快跑吧！跑得远远的，留住一条命，以后再慢慢地想办法。留住命，就是给老李家留住了一条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