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来的人格外多,除了赵家本来的那些亲戚,还来了高友华一家三口,作为京苑多年来关系良好的合作伙伴,本来相聚吃个年夜饭也不算什么。
——如果两家人不极有默契地安排那个叫高玫的女儿坐到赵柏行身侧的话,这顿饭的意图看起来便真纯洁了许多。
过了年,赵柏行就三十一岁了,或许对于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而言也不算太老,但对于急着开枝散叶的老人而言,便急切了许多。
高玫能比赵柏行小上几岁,学历高,有涵养。与其他人家那些听闻赵柏行是私生子便不屑一顾的女孩相比,她更认可和崇拜赵柏行雷厉风行的个人手段,因此也是乐于家里为她和赵柏行牵线。
但很可惜,因为一杯红酒“不小心”打翻的缘故,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上,赵柏行就说着“抱歉”,而后起身离开。
没等赵柏行回来,原来的位置上就突然落座一个赵乾,一坐下就拉着高玫话起家常,话多又嘴碎,拖得她走不开。
对桌,赵乾他爹急了,示意赵乾滚一边儿去。
赵乾这二世祖却不把他爹放在眼里,依旧厚着脸皮坐在高玫旁边。
谁管钱他听谁的。
……
赵柏行最终坐在主位侧,老太太旁。
这位置不错,刚好能看到窗外格外盈亮的月牙。这算是这宅子里为数不多能让他愉快的景致了。
事实上,他这两年很少会来这处宅子。童年中稀少的回忆里,赵始建带他来过这里两回。
这儿花团锦簇,风景秀丽,一处庄园抵镇上的一条街。有吃不完的零食和很大的电视,还有和睦的大家族。
可赵柏行作为一个不光彩的“私生子”,作为被排除在这种和睦之外的他者,人们对他是不一样的。打量、嫌恶、议论,人们用同情奚落的语调说何桂兰虐待他,让他骨瘦如柴,如施舍恩惠般招呼他吃桌上残余的零食。
只有老太太看他时眼底多几分真诚的怜爱。
这也是赵柏行过年还愿意在这里忍受片刻的唯一缘故。
家里的年夜饭是几位特聘厨师做的,丰盛异常。
赵柏行却吃的不多,老太太往他碗里夹了不少菜,心疼他太忙,一年比一年瘦。
二伯母接过话,“是到了成家的年纪啦,需要找位夫人管管他啦!”
大伯应和:“我31岁的时候,赵乾都会跑步了。”
赵乾:“以前什么年代现在什么年代,您老还在清朝吗?”
大伯眼睛一瞪:“你插什么嘴!”
坐在对侧,高友华一家对视了眼,也笑着接过话。
“现在年轻人是这样的,不急着结婚,我们家玫玫也常说不要催,想要找自己喜欢的,现在瞧,喜欢的就坐在对面了,反倒害羞起来了。”
一话出,两家人都揶揄地笑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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