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诅咒我,”我笑出来,“恋爱结婚?吓死我。”
“怎么,你不希望再组织家庭?”
“不了,太浪费时间感情。”我发觉同司徒我才能好好地诉说出来,同季康则不能。
“季大夫怎么了?”
一言提醒梦中人,真的,多久没见到季康?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抬起眉毛,“季大夫是季大夫,司徒,你这可恶的,你的审讯术怎么用到我身上来?”
他高兴地微笑。
我窘,“怎么,要看我失态?”
“不,要知道你不是机器人。”
“老季这个人有妻室没有?”我想起问。
“没有。”他答:“这种工作,怎么成家?”
“一直没有结婚?”
“好象订过一次婚?”他说。
“嫁给他会幸福的。”我赞美说。
“嫁给八成以上的男人都会幸福,很少男人德行如陈小山先生。”
“司徒,小山已经过身。”我说。
“死者为大?我一向不信这一点!”司徒说。
“你同我妹妹口气一模一样,她也是,说起小山总是一样口齿的。”
“但凡爱你的人,都会这样。”
我一时没听出什么破绽来。“累了,大家休息吧。”
“最近银女在干什么?”
“我在教她英文。”
司徒讶异,“怎么教法?”
“听灵格风。”我说:“香港不知多少人自以为懂得说英文,其实起码还要听三年灵格风。”
“你应当先教她中文。”
我无奈,“人多好高骛远,其实我的中文何尝不需要加以多多修练。”
“你可以了,无迈,你应当发发脾气使使小性子搓搓麻将,你活得这么上进光明谦率可爱,对旁人来说,简直是一项负担虐待。”
我们相视而笑。
第二天一早,我在视察手臂上的伤口,银女出来,我放下手臂,“来,我同你再听听孩子的动静。”
她犹疑着。
“有话要向我讲?”
她点点头。
“请说。”
“上次你看过我母亲,她怎么样?”
“咳嗽”,我说:“健康情况不好。”
“妹妹们呢?”
“你们一家的女孩子都貌美如花。”阴沟里雪白的昙花。
银女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她对我不再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