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ldo;我就在屋里睡啊,她跟她的丫头一个屋。&rdo;
吴冯氏挑起眉笑着说:&ldo;你没去……&rdo;
他一口咬掉半个包子,翻着白眼说:&ldo;没有!&rdo;屋里的那两个妾也是天天瞎胡来,他还能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趁机生个儿子出来吗?做梦吧!他才不会让妾生的儿子走在嫡子前头呢!
吴冯氏摸摸他的头,又给他挟了一筷子菜不提这个了,等他吃完了,道:&ldo;你让人套车,让西边院子里的那两个人送出去吧。&rdo;
他正在剔牙,手一顿,站起来说:&ldo;行,那我现在就去,今天头一件事就是把她们扔出去!&rdo;他咬着牙呸了一口,吴冯氏坐在榻上笑着拍了他一下道:&ldo;什么扔?那边吃的喝的都有,房子也是前些年新盖的,好着呢!&rdo;
吴敬泰冷笑着出去,先让人把车赶出来停在后门,再让人把那一圈的人都赶走,空出地方来才让人去把西边院子里的两个人给拉出来塞进车子。
他就站在门里看着,看着那两个女人踉踉跄跄的让人推上了车,赶车的汉子把车帘子塞严实不让人瞧见里头,一个壮汉跑过来站在他跟前说:&ldo;大爷,这会儿就走吧?&rdo;
他盯着那人说:&ldo;好好的把人送过去,看好了,可别让人跑了丢了没了,不然回头你家大爷想起来了想过去瞧瞧,你再给我交不出来人,那这话就不好听了。&rdo;
壮汉呲牙一笑:&ldo;大爷,别说是两个娘们,就是只老鼠都跑不掉!&rdo;
吴敬泰扬扬手,壮汉跑回去,拉着驴的笼头往外走,走得远了才坐到车辕上甩鞭子让驴跑起来。
车里两个人,荷花团着腿坐在外面,里面的是她娘,她脸上手上都是娘打得拧得掐出来的伤,可她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
她看着车内一角,身子随着车动来动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想什么,能想什么,该想什么。从她回到吴家让人给领到一个屋里关起来时,到后来又跟娘关在一起时,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或许之前她想过段浩方,想着或许吴冯氏还是吴老爷会来看她,或者是吴冯氏身旁的那个冯妈。
可是谁也没来,她娘来了,跟她关一起了,娘打她,抓着她的头发拿凳子砸她,她躲,撞到桌子和床声音还挺响,可是也没人来看。她没求饶,没哭,没喊娘,娘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拿那双眼睛瞪着她,然后打,按着她打。
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有时想,这人的命,变得真快啊。
第207章
作者有话要说:【警告】黑暗,血腥,不建议晚上看
大汉叫二赖,他替吴老爷看田,其实周围方圆百十里都是荒地,一眼望去看不见一点人烟,生人腿走断了也走不出这片。他几天巡个一回,防着有生人跑进来,逢到天干物燥之时也要小心枯枝败叶起了火,要是有狼什么的东西就要设陷阱打死。
二赖没有父母兄弟,也没娶老婆生孩子,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ldo;女人?窑子里不都是吗?仍上俩钱就亲哥哥好弟弟的搂上来了!孩子?街上不都是吗?我要是想要了街上抱一个回来谁知道啊!打小养的那不就跟亲生的没两样吗?费那闲事干嘛!&rdo;所以他口袋里的钱存不了两天就都花光了。
吴老爷雇他看地,多数是按月给他米粮,逢年过节再给他做两身衣裳,二赖也知道自己在村里不受人待见,大姑妾小媳妇都躲着他走,其实他还真没做过什么坏事,就是脸长得凶了些。既然这样,倒不如一个人住得远些自在,何况跟了吴老爷后,人人见了他虽说没什么笑模样,可也不往外赶他了,哪像以前?去哪都跟土匪进村似的。
他赶着车,车里的两个女人是谁,吴老爷为什么把人送出来,为什么不往别的地方送,而是送到这里不让人见,这些事他都不管,也不在乎,反正吴老爷说什么他干什么。又不让他杀人填坑,操那闲心干嘛?
所以他把车赶到家,把人赶进屋,把驴放开让它去吃糙,把屋门拿铁链栓上后挑着桶就去河边打水了,打了水回来升了灶做了面条,盛了两碗端进那个屋里,见里头两个女人一坐一站的。他把碗放在地上说:&ldo;先吃着,明天我给你们做床。一会儿我弄点糙过来,今天晚上先凑和吧。&rdo;
这糙房子还是他自己搭得呢,前后两间大屋,旁边搭了个棚子垒了个灶。偶尔刮点风下点雨什么的屋里跟外头也差不多少,以前就他自己一个人怎么过都行,可这下来了两个女的,看打扮也不像是干活的粗人,怕是养在屋里的……
他啐了口,呸!别想了,管她是养在屋里的还是养在罐里的?都跟他没关系!
临关门前他又想起来要嘱咐一句,挨着门fèng呲牙嘿嘿一笑,记得他以前这么笑时把那窑子里的姑妾都给吓得滚到床下去了,那白条条的身子连滚带爬往门外扑,一边扑还一边喊:&ldo;妈妈!妈妈!有……有……!&rdo;他都想替她喊:杀人的来了!
所以他觉得配上自己这么张脸,再吓唬两句,这两个风吹就倒的女人一定不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