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已是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小伙,手脚麻利,动作利落,表演的喷火术和吞刀术,引得周围人阵阵喝彩。
之后,他又表演了狮子吼,对着一排瓷罐,大叫一通,发出的尖锐声音高亢、令人难忍,周围痛苦声一片。
但等大家回神再看那排瓷罐,已俱碎裂开去。于是周围再次掌声雷动,大声叫好,纷纷抛洒钱币。
我蹲在一边,看了一会儿,顺便把一枚掉在我脚面上的钱币扔到场子上。
这个微小的举动,引起旁边一个小男孩的惊声尖叫:&ldo;这疯子臭死了!&rdo;,并很快引引发了周围观众的公愤。
因为人们由此发现,周遭难以忍受的臭味正源自我,于是纷纷驱赶我。正准备舞剑的三只耳朵很明显看到了我,他的表情既惊讶又厌恶。
我走了。之后,再也没去看三只耳朵的表演。
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只是活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也不知道是否该做一些别的事情。
正是这个时候,死,第一次真切地钻进了我的脑壳里。
又一天黄昏,我靠在一棵大槐树下,斜躺着,吃着几个孩童施舍来的黄瓜,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掏着耳朵。
突然,我看见了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峰,在夕阳下,闪着耀眼的金光。
我咀嚼黄瓜的动作停止了,掏耳朵的手不动了,只呆呆看着。在迟钝了一阵后,立时又变得热泪盈眶,内心无法言喻的激动。
很明显,那座雪峰就是我遗忘已久的他姥姥山了。
几乎是瞬间,一个念头不可遏制地让我扔掉黄瓜,飞快地朝城隍庙的方向跑去,我兴高采烈地呼喊着:&ldo;三只,三只!咱们去他姥姥山吧!&rdo;
当我兴冲冲地赶到城隍庙,三只耳朵刚表演完,正在收摊子。我一边喘粗气,一边兴奋道:
&ldo;咱们去他姥姥山吧,三只!我刚又看见它了,金光闪闪的,保不定顶上全是金子!&rdo;
话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
三只耳朵歪着脑袋看,故作惊讶问我:&ldo;你是谁,认识我吗?&rdo;
&ldo;我,我是龙霸天啊,你是三只耳朵,咱们可熟了!&rdo;
三只耳朵一脸嘲弄,朝正散场的众人道:&ldo;各位,这疯子说认识我!&rdo;
大伙轰然大笑,中间有一尖嗓子高声道:&ldo;这疯子是跟狗睡一起的!我亲眼看见的!&rdo;周围再次哄笑不已。
三只耳朵笑眯眯地问我:&ldo;你好端端地,为什么想去他姥姥山?活得不耐烦了?&rdo;
&ldo;不,三只,我是认真的。他姥姥山是座圣山,去那至少可以求得吉祥。还有,人总要做点事,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义……&rdo;
三只耳朵打断我的话,把带着皮手套的双手伸了过来:&ldo;帮忙给退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