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被上界众多无所事事的仙人熏陶出的八卦之血在体内沸腾了。
我满是复杂与纠结地读了下去。
&ldo;仙鸣谷就要到了,南纳与凡界的联姻势在必行,你不曾发觉,你与我独处的时候,再也没有笑容了。
你会娶她的对不对。
你会娶乾国的公主卿言,你要的族人百年的安宁,而那个女人的身份与地位和她背后庞大的国家能助你。撇开显赫的身份而言,这个女人对你而言可以是任何人。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那个&ldo;她&rdo;其实也可以是我?
你曾问过我想要什么,我并没有回答,我要的不多,此刻正在悄悄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我们俩的小生命。
你可知道,我每每抚到腹中的胎儿时,便会回忆起我们初遇相识时的种种。孩子很好动,一点儿也不像你。他砰然跳动的心,让我无时无刻地感受到,曾有一个你真真切切在我的生命中出现。
你说回到仙鸣谷后,你迎娶卿言的那一日,将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又何曾不是?
这几天我总是在想,如果是个女儿要叫她怜霁。倘若是男儿,唤他什么才好?&rdo;
白丝绸上的墨迹有些模糊,还有被人反拿指摩挲梭过的痕迹。这张帕子仿佛被人反反复复看过很多遍。
在&ldo;倘若是男儿&rdo;的提问处,一行字笔酣墨饱,力透纸背,笔力遒劲潇洒奔放写着慕卿。
玉慕卿。
我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地将帕子捏着团,重新塞回铜镜机关里。环顾一下屋子,才知道哪儿不对劲了。厚实的木桌朴实的茶壶与铜镜上,在不起眼的地方,都被人一笔一划地刻上了字,统一都是千篇一律&ldo;卿言&rdo;。
我的手触上那些字,掌心被硌得麻麻的,心里也百感交集。
木桌经历了有些年岁,受潮腐朽了,铜上的花纹也被摩坏了。
但那字仍旧这般清晰可辨,仿若那人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想念一个人,字刻入骨子里般。
想必屋内的主人爱卿言,爱得极深。
一时间我有些恍神,低头瞅了眼帕布,心里阵阵难受。从上头的泪痕、晕染的墨迹与玉华的批文不难看出,那个女人与玉华是相爱着的。竹屋是玉华亲手而造的,那么这些字也该是他刻的。如果只是政治联姻,那么他待卿言不会太好,这帕子主人的东西也不会落在这个屋子内。
或许我可以大胆的猜测,其实这个女人,这个怀着玉华骨肉的女人,就是卿言。
是他联姻的对象。
倘若如此,人生也太悲剧了。
&ldo;娘子,好了么,我饿着了。&rdo;一道声音从外头响起。
‐‐修于2010、1、1
吃地瓜
&ldo;急什么,马上就出来。&rdo;我倏地站了起来,敛神垂目不再瞎想,径自走到火房,搜了些干柴,并很意外的找到了一些地瓜。
我抱着它们出来。
玉华想来接,我没让,只凭空问了句:&ldo;会在生火么?&rdo;
他一怔,不由地往后一缩,手攥紧了袍子,低头一副内疚的样子,&ldo;兴许会,但不记得了。&rdo;
他声音很低,还不住斜瞟我和我手里的地瓜。
我瞧在眼里,心里就了然。
也是,堂堂一殿这么娇贵的身子,怎会做这种事儿。
&ldo;不懂就劳烦您站远点。&rdo;我一把推开他,任命地蹲下,拿竹子刨土坑。
&ldo;娘子,何时有得吃啊?&rdo;他也蹲下望我。
&ldo;……&rdo;
&ldo;何时?&rdo;他又凑我近了些。
我眉倒竖,瞅他一眼,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ldo;你是饿死鬼投胎么。&rdo;
他嘿嘿一笑,也不恼,手搁在膝上,很安静地蹲着,眼很亮地盯着地瓜,不再做声了。
我一时苦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