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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至于敖多拉,既然沙赫丝与阿卡尔已经串通好要欺瞒他,她们甚至未就此事再多说什么。阿卡尔刻意逃避这个主题,反正在订婚的这段时期,他们会逐渐熟稔对方的存在,她模糊地这么想着。当然啦,她终究要告诉敖多拉,自己不愿意与他从事性行为;至于唯一能够避免侮辱损害他自尊的方式,就是告诉对方,阿卡尔不能与男性发生性关系,但望他能谅解。然而,沙赫丝耳提面命,这件事万万不能事先讲,必须在婚姻仪式之后再提;要是敖多拉事前就知情,他会拒绝进入这一组洒多瑞图。更惨的是,或许他会报复,揭穿阿卡尔的性别易装,那么她们就永远无法结婚了。沙赫丝这么提醒时,阿卡尔再度感到苦恼、困顿,焦虑与歉疚再度涌上。不过,沙赫丝以平和的自信面对这一切,并未感到困扰,不知究竟为何,阿卡尔的罪恶感很快就遭到冲淡,自然而然地滑落。她就是没再多想。如今,她怀抱同情与好奇心,凝视敖多拉,疑惑对方为何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他在恐惧着什么,阿卡尔这么想。

泼洒圣水、念诵祝词之后,沙赫丝念起「论辩第四卷经」。她小心翼翼合起古旧的盒装书,放回书架上,盖好布套。接着,她照着礼数向玛度与马吉尔发言,这两人是丹洛第一组洒多瑞图的仅存成员。「吾之异母与异父啊,我将要提亲,此屋舍将建立一组新的洒多瑞图。」

玛度推挤一下马吉尔,他神色慌张、面容扭曲,讲不出有啥条理的话。最后,玛度以某种虚弱没辄的声调启齿。「晨族的女儿啊,请告知我们,你将成立的婚姻配对。」

「倘若一切均立于善意与自愿的前提下,则晨婚是沙赫丝与阿卡尔,夕婚是昙丽与敖多拉;日婚是沙赫丝与昙丽,夜婚是阿卡尔与敖多拉。」

一阵漫长的停顿,马吉尔肩膀瑟缩。最后,玛度颇为焦躁地开口:「嗯,在场的四人都没问题吧?」这句话等同于标准(即使并非光彩耀眼)的正式询问,征求每个婚姻伴侣的意愿,通常以华丽的古语道出。

「是的。」沙赫丝清晰地说。

「没错。」阿卡尔充满男子气概地说。

「同意。」昙丽高兴地说。

接着,是一阵静默。

当然,每个人都转头望向敖多拉。他的脸庞本已涨得紫红,这时脸色转为死灰。

「我很乐意。」最后,他勉强嗫嚅道,接着清清嗓子。「只不过‐‐」他顿住不语。

没有人说任何话。

周遭的沉默显得恐怖又痛苦。

最后,阿卡尔终于打破沉寂。

「我们不一定现在就要决定终身大事。我们可以先谈谈,之后再回到神坛,要是……」

「好的。」敖多拉说。他以压缩了无数情绪的眼神望向阿卡尔,她无法读出个究竟。这眼神包含着恐怖、憎恨、感激,以及绝望?「我想要‐‐我需要与阿卡尔谈话。」

「我也想要进一步认识我的夕族兄弟。」昙丽以清晰的声音说。

「是,是这样没错,就是这样‐‐」敖多拉又顿住了,再度满脸通红。他深陷于如此的苦楚与不适,阿卡尔忍不住说:「那么,我们到外头去谈谈吧。」他领着敖多拉步出神坛,其余人先到厨房去。

阿卡尔以为敖多拉认出了她的扮装。她感到沮丧挫折,厌恶对方可能会说出的话语。但是,他并没有制造骚动场面,没有在别人面前侮辱她,对于这一点,阿卡尔颇为感激。

「我要讲的是,」敖多拉以某种僵硬、勉强的语气说道,在大门口停了下来。「关于夜婚的问题。」他就这样子,卡在那一句话上头。

阿卡尔点点头。她不情愿地接话,好让敖多拉把他必须讲的事给讲完。「你不必‐‐」她才刚开口,敖多拉就继续说下去。

「关于夜婚,关于我们,你与我。你明白。你明白吗,我不行的‐‐有些人就是‐‐你懂吗,如果是跟男人的话,我‐‐」

自我欺瞒的哀愁与不可思议感,让阿卡尔无法听清楚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当她真正用心倾听时,敖多拉的结巴迟疑显得更痛苦。当她终于听懂对方是什么意思,她简直无法置信,但她必须相信。敖多拉终于讲完了。

非常迟疑地,阿卡尔也开口说:「我……我也必须告诉你……我唯一有过性关系的男人,他让性爱显得,很不好。他逼我‐‐他做了些不好的事,我不知道究竟哪儿出错,但我之后再也不‐‐再也无法与男人做爱。在那之后,我无法,我无法提起兴致。」

「我也是。」敖多拉说。

他们并肩站在大门口,沉思这个奇异的神迹,这项单纯的事实。

「我只想与女性做爱。」敖多拉以颤抖的声音说。

「许多人都是这样。」阿卡尔说。

「真的吗?」

她被对方的卑微疑问所感动,而且心痛。究竟是男性之间的炫耀、或是山民的强硬性情,使得这家伙背负这样的无知负担,以及羞耻感?

「没错,」阿卡尔说:「在我所到之处,有不少男子只愿意与女性发展情欲关系,有的女性只愿意与男性做爱;反过来说,也有不少人只想与同性做爱。这种情况,就像是两种极端的端点,整体是一道‐‐」她本要说出「光谱」这个词,突然惊觉这等字眼不可能由梳毛工人阿卡尔的嘴里讲出,也不可能让纺毛工敖多拉充分理解。于是,她以灵活敏捷的教师能耐,立刻置换字眼。「呃,例如一个口袋,倘若你把东西包装得好好,大部分的羊毛都会在中间,但还是会有些毛绒掉入两端,那些毛绒就像是我们。我们或许数量不多,但并没有错。」当阿卡尔说到这儿,听起来并不像男人会对男人说的事,但是说也说了。敖多拉似乎并不怎么疑惑,但也没有完全信服的样子。他正在深思。敖多拉有一张可喜的脸庞,率直、毫无戒备,因为如今他已倾吐出自己不愉快的秘密。他只有三十来岁,比阿卡尔预料的年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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