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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1页）

小蛮被拖进屋勒令跪在地上。献舞惊讶道：&ldo;这是何人，这是何意？&rdo;

&ldo;尊下在此受难，不可无人照看起居，特将此罪奴赏予客人，供您差遣。&rdo;

小蛮这才知道自己没有遭遇酷刑而是在此侍奉蔡献舞。

&ldo;孤王一向喜好清净……&rdo;蔡献舞话未说完，看到小蛮楚楚可怜地流下眼泪，一时不忍，心想，我若拒绝，岂不要使这奴仆失去性命？想到此，献舞改了口，道：&ldo;来个奴才使唤，倒也好，留下吧。&rdo;

&ldo;小蛮，还不叩头谢蔡侯恩典？&rdo;星辰厉声训斥。

&ldo;奴婢多谢蔡侯收留之恩。&rdo;小蛮惊魂未定，叩谢连连。

星辰出了院子，遵照妫翟的意思赏给廊檐下的守卫几坛酒和几盆炭。

内廷寝殿，熊赀正在享受妫翟给他绾发。妫翟边替熊赀梳头边请罪，熊赀好奇问她何罪之有？

妫翟面上犯难，踌躇半晌，只能直言相告：&ldo;大王，您信任臣妾，臣妾也不想藏私。今日殿上的年节特令，并非无心之举。&rdo;

&ldo;这个寡人知。&rdo;熊赀并不在意，而是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对新发髻颇为满意。

&ldo;老夫人之疾一日重过一日，臣妾早问过巫医，其言恐难熬过春天。您筹谋伐邓多年而未遂愿，他日老夫人驾鹤西去，您必不会错失良机。我大楚粮草虽有丰余却也难以支撑战事，唯有提前俭省，庶民们为家国出生入死，不能因外伐之战而忍饥挨饿，故而，臣妾斗胆未雨绸缪了。&rdo;

熊赀转过身，握着妫翟的手，道：&ldo;你无需这么放不开手脚，你既然做了寡人的妻，就无需再管他人怎么看你。那些人不过是嫉妒自卑，并不了解你。但寡人是知道你的，你今日之事没有半点错处，做得对极了。老夫人的身子，再怎么熬也熬不过天，即便天天祝祷也难以挽回。她老了，想必父王也想念她了，恐怕不仅要俭省粮草，寿衣寿材也要早早备下了。&rdo;

妫翟道：&ldo;实不相瞒，臣妾早已命人去操办了。&rdo;

熊赀笑道：&ldo;你呀，真是个鬼精灵！&rdo;

星辰入内撞见熊赀与妫翟的亲昵，赶紧回避去了屋外。这一夜，妫翟与熊赀琴瑟和谐，一夜温存。

熊赀行事果断，言出必行，说是搬离议政殿便果真没有再去，连带蒍吕臣也入了内廷的前院侍奉熊赀。子元第一个入内廷，向妫翟与熊赀请安，算是躬身践行王令。

&ldo;子善，你几时也做了这么一顶头冠？&rdo;熊赀指着子元头上四四方的帽子惊奇的问。

&ldo;大王有所不知，夫人给您做的獬冠，样式新奇保暖极佳，如今早已风靡郢都。非但是臣弟，只恐大夫守将们，人手一顶呢。&rdo;子元边笑边讨好道，&ldo;这也是羡慕大王与夫人琴瑟和鸣才忍不住效仿的。&rdo;

&ldo;哈哈，算你们知趣，也会照样学些好东西。&rdo;熊赀笑道。

&ldo;屈重可入都来？&rdo;妫翟不关心与政务无关的事，更不想在熊赀面前与子元有亲昵之态。

&ldo;回夫人，息公已差人捎信，这时应该到了外城吧。&rdo;子元赶紧回禀。

&ldo;是该叫御寇准备行囊了。到了这时节，宫中学子要放回去与家人团聚。

孟林，你去请子文大人来。&rdo;

过了一会儿，子文入殿。子文不像子元不避嫌地坐得那么近，而是退在一旁恭敬回话。

&ldo;子文，宫中学子也到了要回家的日子，今日寻你来，便是要问问你孩子们的课业如何。&rdo;

&ldo;回夫人，诸子年龄不一，受教深浅不同，故而进展也不尽相同，但大抵都是相当勤奋的。诸子之中，以息公之子御寇，苋喜大人之子子参，斗丹大人之子叔麇为佼佼者。&rdo;

&ldo;嗯？你可要对本宫说实话，据本宫所查，你儿子子越乃众子之冠，你为何不提？&rdo;妫翟皱眉斥责，&ldo;举贤不避亲，只要是可造之才，本宫会一视同仁。&rdo;

&ldo;臣替犬子多谢夫人。只是犬子自幼跟随臣身侧受教多年，一时优胜再自然不过，不能算做佼佼。&rdo;

&ldo;嗯，你果然极为公允。本宫这里备下了赏赐，依你所言分别赏给御寇他们吧。明日起，你也回家中去，出来这么些日子不见家人，该好好聚聚。&rdo;

&ldo;臣遵旨。&rdo;子文退下。

&ldo;夫人，内院宫婢已经制好了裘衣，请您过目。&rdo;星辰捧着裘衣进来。

妫翟起身拈起裘衣细看，边看边与熊赀商议：&ldo;大王，到了这个时节，依臣妾看，若是无甚紧要事宜，不如免了众臣的朝务吧。天寒地冻的，又忙了一整年，该叫人家好好歇歇。&rdo;

熊赀点头：&ldo;嗯，甚妙。是该让他们歇会儿了。子善，到了岁末，你也不用日日来请安，记得到时入宫赴宴便可。&rdo;

&ldo;臣遵旨。&rdo;子元闷闷不乐地退出，又不敢叫熊赀瞧出自己的不快，出门之际还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妫翟几眼。妫翟嘴角一扬，回报给他一个似有似无的笑容，子元乐得差点没昏厥。

&ldo;大王，您看这件裘衣最厚实，给老夫人过冬最好；这件后头有绒毛做的冕，给葆申师父御寒极佳；还有这件赐予鬻权，也不枉他忠心一场；这个给曾夫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