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萨在手指尖捻了捻它,口中吐槽它的主人:“不修边幅。”
也许这话骂的那人耳朵痒了,没多久凌乱的脚步传来,兰萨的棺材盖又被掀开。
他的房间本就昏暗,但仍有一丝微光偷了进来。
兰萨把那根狼毛吹了出去,不适的眯起眼:“闲事不要找我,我想休息了。”
他仰面就瞧见,易霆趴在棺材边正往里探头。
易霆直白问道:“你不开心啊?”
兰萨微微侧头:“我在对那个人生气。”
易霆疑惑,锲而不舍:“不像啊,上回你还扬言要弄死人家,这回更严重,你咋骂都不骂?”
“现在已经不是辱骂有用的时代了,浪费口舌。”
“那你天天还骂我?”
兰萨支着手肘想坐起来,又差点顶到狼人脸上,只好维持微微仰头的姿势:“我说的,你会改。我不知道那恶劣的血猎身在何处,想来你们也找不到。”
一支看似低调,实则有奢华的流金暗纹的铅笔塞到了兰萨衣领旁。
易霆似懂非懂点点头:“那别想他了,你会画铅笔画不?颜料不好蹭掉。”
兰萨不顾形象,一个抬身把狼人脑袋拱到一边,拿起铅笔端详:“这次也是礼物,为什么想送这个?”
“你不是不乐意用他的东西吗,还挺想画的,我寻思你在屋里闷了半天,别又作出病了,用这个干净节约又环保。”
易霆罕见的顿了顿,那双狼人尖锐的眼睛盯着兰萨:“别自闭了,遭罪的还是老子。”
兰萨握着铅笔不发一语,虽然狼人话讲的不好听,但办的事他越来越喜欢了。
起码,会在他没开口的时候,
递上他想要、或是会喜欢的东西。
兰萨盯着易霆俊朗的轮廓,打量了一会儿,舒展了眼眉。
狼人也有狼人的好玩之处嘛。兰萨很想弄清楚,非亲非故,一忍再忍,现在却有求必应,这头小狼心里真正在想些什么?
刚才的忧郁也慢慢淡了。兰萨是悲情和享乐融一的主义,哪边都不放过。有趣的东西送上门来了,他也得舒心品尝一番,再去伤感其他的才对。
“看我?”易霆左右摇摆,又回头瞧了瞧,仿佛确定了,“你看我干啥?”
“拿干净的白纸本子,”兰萨懒洋洋往棺侧一靠,铅笔在手里转了十几个圈,忽然落定点在易霆鼻尖上,“然后别动,做我的模特。”
“我?模特?”易霆不可置信,晃了晃脑袋,“你开什么玩……”
“笑”字还没出口,兰萨就把易霆用力推远了,不容分说:“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