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宛如阴沟里的蛆,字字句句都朝着人身上扎。
季白垂在身侧的手在发抖,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岑月看着他,语气平和又坚定。
“叔叔,季白和你不一样,他不会变成你这样的人,绝对不会。”
他爸就躺在地上笑个不停,猖狂恶心的笑声刺激着季白的神经。
“哈哈哈哈你以为自己很了解他?他是我生出来的,我说他会和我一样就一定会哈哈哈!”
和这种疯子计较完全没有必要,岑月看着季白抓着她的那只手,掌心很凉,甚至还在发抖。
她手动了动,转而和季白十指相扣。
“季白,我有点热,请我喝杯奶茶好不好?”
话音刚落,岑月紧了紧握着季白的那只手,温热的指腹覆上季白的手背。
季白低头看她,他抿了抿唇,应了声好。
出门的时候那些街坊乡亲们才悄悄探出头看着岑月和季白。
岑月视线都没分过去半分,语气有些冷,“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也不顾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眼神,岑月拉着季白出了巷口。
王叔的车就等在巷口,见季白这样,他也没多问,只问岑月去哪里。
岑月说了一个地点。
车辆疾驰在马路上的时候,季白一句话都没说,只沉默着望向窗外,被岑月紧握着的那只手能感受到淡淡的热意。
最后车辆停在一家私密性极好的咖啡厅。
老板岑月认识,他让季白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那天下午,在包间里面,岑月就陪着季白慢慢消化。
桌上的薄荷水冰凉又清甜,岑月没说话,她在等季白主动跟她说。
他需要时间消化和思考,她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白才开口,声音和空调温度一样冷,“岑月,今天吓到你了么?”
那一瞬间,岑月是真的很想哭。
季白的额头有些肿,手指也冒了点血,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在担心岑月。
岑月摇头,她问,“季白,你还疼么?”
季白沉默半秒,摇摇头,“习惯了。”
岑月心疼得要命,她笑了一下,“季白,你别把你爸的话放在心上,你和他不一样,你很好,很”
话没说完,季白打断他,“岑月,有些东西可能真的会遗传,我以前觉得我是不同的,但今天我打人了,我和他一样打人了。”
男生话音里是微不可见的慌张,更是迷茫和不敢置信。
岑月抿了抿唇,“季白!你看我!我说了,你和他不一样!”
“我就是打人了,岑月,我”
不知道季白会说出什么话,理智告诉岑月她现在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她站起身,神情紧张。
“季白,你先冷静冷静好吗?你现在在钻牛角尖。”岑月说,“这里你可以一直待着,不想回家就在这里。我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