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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他猛然低头闭眼：&ldo;我是妖怪！&rdo;

尹澄平静的说：&ldo;我知道，跟我回去。&rdo;

瑶光绝望的摇摇头：&ldo;妖怪不可以呆在仙山，不可以……师父……我怎么会是恶心的妖怪呢，你不是告诉我，我爹是你的师兄，我是我爹和我娘亲的儿子啊……&rdo;

&ldo;……但凡仙与妖结合，生下后代的那个便要失去所有法力，而后代也都体弱多病，多会夭折……你娘是青丘的九尾狐，她失去了自己的一切才有了你，别说自己恶心，别说她恶心，好吗？&rdo;尹澄忽然用轻微的声音讲出这么恐怖的内容。

瑶光听得目瞪口呆，抓着披风的手不自觉地颤抖。

尹澄恍然失笑，满目痛苦：&ldo;妙君那么勇敢，她牺牲太多，而我竟然连面对自己的力气都没有，总是逃避、逃避、逃避……可无论我怎么逃避，该发生的事还是一件一件的发生了……&rdo;

瑶光害怕的后退：&ldo;师父，你说什么呢？&rdo;

&ldo;我不是你师父！你爹也不是我师兄！&rdo;尹澄难堪侧首，长发在星光中随肩滑落：&ldo;我连妙君都保护不好，还撒这种可笑的谎言……和九尾狐在一起的，不是师兄，是我，你身上流着的不是他的血，是我的血！&rdo;

瑶光像块石头似的听着，不知不觉已经眼泪淌了满面。

四周太安静，安静到仿佛只剩彼此的呼吸。

他们都被复杂的情绪紧紧的抓住神智，所以都没有发现，在阴暗的树影背后，正躲着位神色恍惚的绿衣神仙。

第二十七章

热闹散去，只剩满地寥落。

瑶光终于还是被师父带回了山上，他现了原形后极度虚弱，幸而被玄朗救治了，才不至于在寒风中丢了性命。

不过独自躺在云麓宫的软榻边，还是疲惫难受得要命。

&ldo;别担心，开阳和天宝不会记得这件事，你该如何生活还是如何吧。&rdo;尹澄很快便端着糙药走进来，关好门坐到床边，轻声道：&ldo;来，喝掉。&rdo;

瑶光欲言又止：&ldo;你真是我的……&rdo;

尹澄按住他的嘴唇，摇头说：&ldo;还想在这里待着，那个字就不能叫。&rdo;

瑶光眼睛都已经哭肿了，默默答应。

尹澄扶他起来，一勺一勺的喂固本凝神的药汤，神情落寞的许诺：&ldo;为师永远不会让你出事，不会离开你，别的烦恼，你不要惦念，只需听话就好。&rdo;

瑶光又点点脑袋。

尹澄喂完了，放下药碗道：&ldo;你现在太虚弱，还是不要废阳神维持这个样子了。&rdo;

话毕便摸了摸他的脸。

瑶光在微弱的清光中恢复成了小狐狸的模样。

他很是郁闷，趴在枕头边不肯动换，半点不明白：就算是妖兽也好，怎么还没只狗大，窝窝囊囊的一副倒霉相。

尹澄似是看穿了瑶光的想法，把它抱在怀里浅笑：&ldo;九尾狐要历经九百年才能成型，每过一百年，就多长出一条尾巴，待到变为成狐，法力强可通天，你还是个小娃娃啊。&rdo;

瑶光被架着两条前腿乱扑腾，毛绒绒的白尾巴在空中摇摇晃晃。

&ldo;妙君是青丘道行最深的九尾狐，我从前斗法总是赢不过她。&rdo;尹澄眼底流露出温柔的神色，却又转瞬黯然：&ldo;只可惜后来……我每年都要偷偷去看你们，为你保命，为她导气，若不是那次我去晚了，你现在一定还与她快乐的生活。&rdo;

听到这个，想到娘亲的死状是多么凄惨，瑶光忽然鼻尖发酸，狐狸眼睛眨了眨，就淌出晶莹的泪来。

&ldo;生死由命。&rdo;尹澄将他放在腿上，缓慢的抚摸：&ldo;但你还有我，为师会保护你。&rdo;

瑶光呜咽了几声，将眼泪蹭在他雪白的道服上。

尹澄说：&ldo;睡吧，明天就好了，明天的一切，还会和以前一模一样。&rdo;

事实证明师父的保证果然应验。

次日清晨瑶光满怀忐忑的跑去上早课，遇见开阳和天宝，他们根本神色无异，照旧说说闹闹的举止并不像装出来的，这样他感觉天塌了似的心才安下一点，跪在蒲团上默默念经。

开阳特意坐在旁边，偷偷碰了碰瑶光：&ldo;喂，昨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