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刻满了疏离与冷淡的脸,不够讨好,不够圆滑,却会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他怀里撒娇。
如果一定要在面前摆个?未来的话。
此时此刻,靳宴舟心里似乎有?且仅有?这?么一位人选。
他把两张相片塞回桌子,茶香袅袅,他的眸光仍旧清明,定定看向靳长鸣。
靳长鸣敛唇一笑?,不惊讶他态度,老练的商人沉浮已久,不急不缓继续抛出下一个?钩子。
“前两天听枝意说你要出国?公司经营大权交由你,想怎么发展都?由你。”
“至于你喜欢的那个?小情人,喜欢就一道带着出去,养个?几年我不反对。”
靳长鸣话语里是理所当然的轻慢,在他看来,婚姻与爱情自当分离,他们这?样的家庭,婚姻注定因为?利益纠葛捆绑在一起。
如今京市几家政权都?在更迭,小一辈明里暗里都?在抢,不往前走,就只能被淘汰。
靳宴舟撂下茶盏,冷笑?一声。
“非要联姻吗?非要利用女人来上位吗?”
靳长鸣笑?一笑?,摊手道,“但是宴舟,你不得不承认,这?世界运作的法则就是如此。”
从祖宅出来,靳宴舟就感觉有?一口气堵在心里头。
京市今天又是个?重度雾霾天,空气里像是含了沙砾,呼吸一下就让人止不住咳。
程绪宁候在车边等他,看见他咳得厉害,伸手递了两颗薄荷糖过去。
靳宴舟瞥了一眼,是时兴小姑娘爱吃的牌子,他顺手塞进大衣口袋里。
车里开了很?足的暖气,靳宴舟抬手开了半面窗户,京市的风像刀刮一样打在他脸上,他想起自己初来乍到的那会功夫。
那时章毓静百般辗转才托人打听到靳长鸣的消息,变卖了所有?身价从港回京,却被靳长鸣哄骗着住在东郊别院。
章静毓初来时就不喜欢这?里天气,却仍旧握住他的手说,“一家人能团聚就好。”
那是靳宴舟最没有?话语权的一段时光,他的父亲不需要他,他的家族不需要他。
他的母亲被泼上第?三者?的骂名?,癫狂地看着外?来者?高坐祖宅主位。
靳宴舟感觉脑袋里像抽丝一样一阵阵抽痛,他伸手摁住额角,哑声对前面开车的程绪宁道,“绪宁,我爬的还不够高。”
程绪宁瞥他一眼:“人不管行至多高处,都?总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车在这?时候开到了东郊,钟意裹了一件羊绒披肩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