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要去筹办运动会。乖啦,记得好好吃饭。”男的轻轻摸着女孩的头发。
“知道了,车要走了,快去吧。”那男的被女孩轻轻推推。
明明和她年纪差不多大,两个人组成的画面,却深深刺痛了她的眼。林韶雨赶紧别过眼睛去,生怕自己哭出来。
林韶雨就这样站在苍白的天空下,耳边刮着属于秋天的风。罗溪的车站里面人多车多,其哩哇啦的噪声简直要把耳膜撕碎开来。
耳朵里面终是听进去了不该听的,胸口仍有一根刺拔不出来,一碰就痛。林韶雨等车等的久了,腿有些发麻发酸,她下意识地看向地面的双脚。
鞋子才洗干净,衣服裤子也同样干净,边角处却微微泛白。右脚边,黑色的行李箱立在地上,右手却握紧拉杆。
站在这里一身轻松,但是她和林荫闹得并不愉快。
昨天她就和林荫说了,她要去恒溪。林荫说她翅膀硬了,管不住了,拿起房间里的书就撕,还指着她的鼻子让她滚。
林韶雨手中的行李箱就是林荫那里来的。
她和林荫在一起了许多年,林荫能离得开她,她也能离得开林荫。林荫对她的感情她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对林荫感情的定位。
要说恨吧,以前是挺恨的。巴不得一个爆炸把她们两个人一起炸死算了,她也开心,林荫也开心。谁都不糟蹋粮食。
现在感情淡了许多。不恨了不爱了悲伤了难过了,都所谓了。对于林韶雨来说是这样。
她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帖子,上面说的是一些父母,重男轻女,生出女儿来当王八养。心情好的话给她一口饭吃,不好的话就拳打脚踢。
林韶雨能理解到那个点,毕竟王八命大,就窝在一个地方。反正死不了,死了活了也无所谓。甚至在自己的女儿赚大钱之后一副招待贵宾的嘴脸,刻意的去讨好迎合,心中却不停的算计着。
很多匿名用户都纷纷在上面留言,自己和他们的感情淡了,他们也是数着钱过日子。童年受过的耻辱那些年当过的菲佣这些通通不计,给他们三十万,便天各一方了。
林韶雨能接收这样的方法。
相对的,林荫也接受了。
她们像是合作的商人一样,在对方的生命里面留下了些痕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空白一片。
谁对谁错说不清了。
就这样想着想着,罗溪到恒溪的车也来了。
林韶雨也不急,她买的就是这一次班车的票。前面早就来了许多排队的人,人人手里都拿着东西,像是要回到恒溪去。
检票员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姐姐,声音温柔的像是在人的心口上划过的暖流一样。许多的人手中都拿着好几张票,无一不是牵着自己心仪的人或者自己的朋友家人上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