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像是见惯了这种人,将方包塞在他手里。
文通手捏着在抖:“这……是……”
“巴豆粉。”小二轻声说:“文侍讲放心,你们都是苦读圣贤书的名官,老爷不会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只是这付尚书太不识趣,拿他侄儿出出气罢了。”
文通心下咯噔,若要投药便要所有人都中招,不然很容易被发现有人下药,若是都中了,便可推说是菜品不干净。
此事不难为,但是他们今夜还要去交治水图……
文通觉得蹊跷,定不会如此简单。
文通将此物推回他手里:“柳尚书相助,我已报恩,此事我是断断不可为之,你寻别人吧。”
小二冷笑:“报恩,文侍讲是指你咸和大典一事吗?”
文通立即捂住他的嘴:“你乱说什么!”
小二拉着他的手,露出一点缝,便继续挑衅道:“若是让你好友知道,是你替尚书找到的错处,是你支开的人,是你害他贬黜,不知文侍讲如何自处呢。”
文通眼有泪旋,他无力的撑在假山上:“我……我也是……迫于无奈……十年寒窗……我不是故意……”
小二推开他,躬身恭敬的说:“文侍讲是个聪明人,莫让白壁染微瑕,白白辜负了这一身功名。”
文通接过了那包药,攥的死死的,只露出一点黄色的边角。
他心神不宁的往回走。
只听后面的人说道:“老爷说了,最近秘书郎致仕,有一空缺,望文侍讲办事妥帖,前途似锦。”
文通抿唇,走的又急又快,似乎想疯狂的甩脱什么。
而路过人群密集处时,拦住了一个小二,接过了他手里的茶壶,将黄皮纸方包打开,投下青白色的粉末。
他晃了一下,向席内走去。
第41章截稿
翌日早朝,沈是千年难得一回的晚起了,盥洗时仓促的将衣袖打上了水,往外走时一片湿漉漉,被寒风一吹,叫人哆嗦不已。
但他出门时,还是再三询问盛意:“我帽子正了没。”
“正了,正了,老爷念了一路,不就是忘了照镜子么,歪一点也没人看得出来。”盛意拿着干巾去拧他衣袖:“哎,这衣服怎么湿成这样……”
“不碍事,吹吹就干了。”沈是拉开他手里吸了一半水的巾,勒着缰绳跨上了马,又问了遍:“正了吗?”
“正的,正的。”
沈是驾马赶去,京城这几日都有雪,地上落下深深浅浅的马蹄印。
沈是到宫门的时候以为自己来的是最迟的,没想到见到了几个老熟人,他将被冻得快结冰的袖口抖开,走了过去问:“你们怎么面色差成这样?”
文通撑着腰说道:“可能是天凉吃坏了东西,昨日我们一道去的,都中招了。”
沈是眉头一紧,“那图交了没?”
李云赋气虚不稳的说:“没呢,身体不舒服,打算下了朝再去了。”
文通朝前方相互搀着的两人喊道:“付兄,等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