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天,前来相看的热心阿姨几乎要把她家门坎踏平了,左一个商业精英,右一个外科圣手,厚厚一叠男人的照片摊在茶几上,说看上哪个就帮她约哪个。
温听晨一个头两个大,无奈之下撒了个谎。
“妈,我一直没敢跟你说,其实我有男朋友。”
话一出,沙发上专注看照片的两位中年妇女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方萍瞠目结舌地问:“谁?怎么没听你说过?”
温听晨眼神乱飘,“那个,他是警察,工作太忙了,所以我就一直没跟你说。”
热心阿姨的表情比吞了苍蝇还恶心,卷了照片就要走,没好气地抱怨:“早说啊,害我白跑一趟。”
方萍腆着脸把人送到院子外,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杀气腾腾折回屋内质问温听晨为什么不早说,害她差点得罪人。
温听晨捧着个石榴信口胡诌:“他工作性质特殊,我怕你不同意。”
方萍也顾不上骂她,一心打听她所谓男友的情况,“他什么警种?多大年纪?你们怎么认识的?”
温听晨烟火不进,吊足了胃口,慢腾腾剥完一颗石榴,把盛着满满的果肉的玻璃碗塞进她手里,故弄玄虚地笑了笑:“下次有机会,你自己问他吧。”
拍拍手,走人,徒留方老师一人在客厅凌乱。
后来的几天,温听晨总算过上了清净日子,方萍再也不提给她介绍对象的事,只是偶尔派小女儿唐纯来旁敲侧击打听她男朋友的情况。
上了那么多次当,温听晨也学精明了,不管她们怎么问,她就是只字不提。
春节就这样在平淡中度过,没了绚丽的烟花和鞭炮的轰鸣,年味儿被冲淡许多。
保姆阿姨早在年底就放假回了老家,方萍不愿亲自下厨,在附近的五星级酒店定了桌昂贵的年夜饭,卖相不错,但味道实在一般。
这是自唐承出国留学之后,这个重组家庭第一次聚在一起过除夕,气氛谈不上多温馨,但至少大家都心平气和,父子俩没有争吵,方萍也难得向唐承露出笑脸。
正月初三这天,阴雨绵绵的南方城市终于放晴,唐纯闹着要温听晨陪她去新开的商场吃披萨。
温听晨刚坐定,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温听晨?真的是你啊。”
她闻声回头,一个娇俏女生朝她走近,甜美清纯的打扮,针织毛衣下面是单薄短裙,虽说江市的冬天没有冷到下雪,但光腿出门还需要勇气的。
她打量来人面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不认识了?”女生地把正在吃冰淇淋的唐纯往里推了推,自来熟地落座她对面,撑着下巴朝她一个劲儿地眨眼,“我呀,许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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