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逐渐消失的夜色,宁析月只觉得两颊清凉,伸手一摸才发觉那是泪水。
这一夜注定无眠。
宁析月便这般站在窗口,直到天明,眼泪也流到天明,疲惫的眼眸已经红肿的如同核桃一般。
她见阳光缓缓从东山升起,才将脸颊的泪珠轻轻拭去,只是即便再小心,也难掩饰她流过泪的事实。
容夏端了洗漱用品进来,见宁析月坐在床沿,还带着那红肿的眼眸,走过去跪在她跟前,担忧的看着宁析月,“小姐,您别这样,没事的,过几天事情查清楚了,或许王爷就回来了。”
她用丝帕轻轻为宁析月擦拭脸颊,无奈的暗自叹息着,自打老爷去世,小姐便没流过这么多眼泪,唉!老天爷怎么就这般不公呢!
华尹,宁析月轻轻呢喃着,微抬眸子,却见容夏正伺候她梳洗,又沉默下来。
“小姐,奴婢为您施些粉黛吧!”容夏拿着些香粉在宁析月面前强打欢笑的摆弄着。
“不必了,随便弄下便好了,打扮的再漂亮,没人看也是惘然的。”宁析月强扯出一丝笑意。
此时即便是面前没有镜子,她也能知道自己脸色多难看、笑的多难看。
“小姐,您不要这么说,三王爷定会帮忙的,您啊!就应该多想想好的。”锦绣端了些早点进来,乐观的笑着道。
宁析月此刻仿佛心头压了块大石,一刻没人将石头抬起来,便一刻不得放松。
她没再说什么,随那几个丫鬟摆弄。
另一边。
封郡早早的出现在封承的寝宫外,只为在早朝之前见封承一面。
正准备去上早朝的封承见不远处的封郡,眉头顿时深锁,本就不大高兴的脸色又沉了沉,老三同老八交好,此时前来定是为老八求情的,这些逆子,一个个都想着他的皇位,巴不得他早登极乐。
封承越想越气,瞥了一眼身旁的常德,又气愤的瞄了一眼封郡,示意常德去将封郡引开。
常德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过去办差事,他躬身笑呵呵的过去,“三王爷,您今个儿早啊!”
封郡没心情同常德说这些,朝着常德走来的方向着急的看过去,却不见封承的人影。
“三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常德直接拉着封郡的胳膊,背上直冒冷汗,这下好了,定要将这三王爷得罪了。
封郡强压着愤怒,将常德的手给松开,扯出一丝尴尬的笑意,“常德公公这个时辰应该是伺候父皇上朝才是,父皇他去哪儿了?本王找父皇有急事。”
常德轻轻拍了一下双腿,笑眯眯的道,“瞧奴才这记性,皇上他已经去上朝了,您呐!有什么事还是朝堂上说吧!”
“常德公公,你要以为你是父皇身边的人便可肆意欺骗本王,要知道虽说本王是个谦谦君子,但也最是厌烦旁人的欺骗了。”封郡突然板着脸道。
父皇定是知道他要为八皇弟求情,这才躲着不见得。
他冷眼瞥了下常德,父皇还真当他是三岁小孩,用旁人将他哄走的事情都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