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回来?!
阳光透过缝隙射进来,我被刺得有些恍神,我试着站起来,发现腿痛得完全迈不开,大概是断了。
我想了整晚,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山上只有我一个人了吗?有些人还没找到,是不是他们还活着?那他们在哪里?师父,楚天常,还有其他人。
忽又看见不远处有白色的人影躺着,我既害怕又欣喜,忍住悲痛跪着爬过去。千万别是,千万别是!
上次我以为他死了,我真的再也承受不了那种痛了。如果是他,我会疯的。
却是郑渊,如所有身亡的人一般,死状惨烈。我的手不听使唤的颤抖,虽然我一向不太喜欢他,可是从来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啪。
有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我立刻凌神,“谁?”
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密林处朝这边过来,我握手成拳。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
楚天常!
我放下郑渊跑过去抱着他,完全顾不上腿痛了。“楚天常,还好你活着,还好你活着,他们都死了,我还以为你也已经死了!”我终于放声痛苦。
半晌,他道,“先回院。”
又看我这副样子,他皱眉,“腿怎么了?”
我摇头说没事,我以为他会背我回去,但他只扶着我,任我慢慢往回跳。
但我已管不了这么多了,门中遭受灭顶之灾,师父下落不明,我哪能顾得上儿女情长。
他将我扶到我以前住的屋里便径直出去了。路上我有很多问题要问,正要开口时,才发觉声音嘶哑。
他似也察觉到我的想法,神情不悦的说了句“闭嘴。”
一路无话。
看着这间屋子,以前众师弟常到我屋里玩闹。上次走的匆忙,没来得及道别,没想到竟是永别。
心下悲凉。
楚天常又进来,手里拿着药酒。我以为他不会管我了。
他道,“先将骨头接回来。”
我来不及拒绝,他径直蹲下来,抓过我的腿,放在他怀里。我心头一跳,他拿手探了一探,似乎大腿和小腿都没有多大问题。又将我的鞋脱了,一只手抓着我的小腿,一只手抓着我的脚。我还没来得及脸红,只听见“咔嚓”一声,我倒抽一口凉气,痛得我龇牙咧嘴。
他将我的脚放下,“脚踝错位了。”
我一边穿鞋一边含糊答了句,“谢谢。”
他又将药酒打开,“额头破了。”便拿了纱布蘸了酒,朝着我额头抹去。
额头先是一凉,立刻又是一阵钻心的痛,我禀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他衣袖不住在我脸颊上扫过,我悄悄将头低下,任由他包扎。
包扎完毕,他收起药酒,“先好好歇着。”便要出去。
“我怎能安心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