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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从此犹大被开革出教,另外有一位门徒补进。但犹大改造的这路武功却流传了下来,成为十二套福音神功中的第十三套。历来神学家都认为犹大这套武功是学自撒旦,属于严禁修炼的邪功之列。理查曾查阅过尼西亚论剑时的残本,对这桩公案略知一二。他初看到朗泰罗斯时,只觉得有些古怪,刚才看到他老师科雄全力施为,才觉察出端倪。

倘若这是真的,莫说从此法兰西将视科雄如死敌,就是梵蒂冈与整个基督教世界亦容不下他。科雄一听理查说破,心中大惊,郎泰罗斯急忙道:&ldo;你胡说些什么!我恩师乃是教皇亲封的大主教,岂会去练那种恶魔武功!&rdo;

理查冷笑道:&ldo;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倘若贝福德公爵知道你这擒杀魔女的急先锋竟与犹大有染,英格兰是否容得下你,还是未知之数。&rdo;科雄听了他的话,沉默不语。贝福德公爵对恶魔一向极为憎恶,若他知道自己练习犹大福音,轻则地位不保,重则判决火刑。

科雄闪过一丝狠戾:&ldo;我把你们全数杀掉,便不怕旁人知了。&rdo;理查面不改色道:&ldo;公爵就在左近。我与贞德姑娘只消喊上一声,你再杀我,就是做贼心虚,杀人灭口。&rdo;科雄怒道:&ldo;你这小子,欺人太甚!&rdo;理查道:&ldo;彼此彼此。与人方便,与己方便。&rdo;

科雄看了他一眼,忽然推出一掌,理查身体很默契地朝后飘去,堪堪避过。科雄一举木杖,大声喝道:&ldo;此地太过凶险,朗泰罗斯,你快快护送公爵大人离开。这两个人,我来对付。&rdo;朗泰罗斯心领神会,搀着公爵朝外走去。贝福德公爵虽有些诧异,但也巴不得早早离开,便道:&ldo;如此,辛苦主教大人了。&rdo;转身匆匆离去。

待公爵离开,理查把贞德搀扶起来,让卡莱尔抬起晕倒的塞隆,四个人跌跌撞撞也朝着城门走去。科雄却把木杖一横,阴森森地说道:&ldo;谁允许你们走了?&rdo;理查道:&ldo;刚才你我不是达成共识了么?我不说破你的师承,你让我们离开。&rdo;科雄脸上皱纹抖动,笑得十分开心:&ldo;你这蠢材!魔女近在眼前,我又岂会放过她?如今公爵已被我支走,你们还能去哪里指控!&rdo;

科雄黑袍一展,杖头晃动,朝着理查后心点去。他已存了灭口之心,一施招便是毒辣至极的招数。贞德已身负重伤,其余三人他毫不忌惮,是以放手攻来。

殊料原本靠着理查肩头的贞德忽然转身,圣女剑锋就势一抖,霎时气象万千,凛然有上帝绝罚之象。科雄大惊,认出这是希尔德嘉德的圣灵剑法,是贝居因会最为精深的武学,想不到这少女连这套剑法也学会了。

只见圣女剑平平递进,璨若圣光,科雄方圆数十步内皆被剑锋所罩,正如上帝绝罚无所不至。圣灵剑法本来就是犹大福音的克星,加上科雄心存不防,一下子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只听&ldo;唰&rdo;的一声,圣女剑扫过法杖,把杖头平平削掉。科雄面色一凛,当即把半截法杖掷向贞德,贞德用手一拨,他看准机会,右足点地,整个人一下子腾上城墙,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理查见贞德一剑吓走科雄大主教,长出一口气,再看贞德,却心叫不妙。看来这套剑法耗力极巨,贞德面色已是白如初雪,全凭胸中一口真气维系。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粒盖伦三灵丹给贞德服下,护住心脉,然后招呼卡莱尔走出城堡。

此时城外已经一片寂静,遍地尸体。想来是法军已被科雄击退,然后英军唯恐巴黎有失,护着贝福德公爵撤走了。理查也顾不得询问战场局势,就近寻了一处偏僻的农庄,把贞德与塞隆放下,悉心疗伤。贞德是内创,塞隆是外伤,两者施救手段截然不同,理查修士忙碌了一夜,方才收拾停当。

贞德沉沉睡去,到了次日中午方醒。理查喂了她些混了野菜的燕麦羹,贞德喝完面色总算泛起些红润,便环顾四周,第一句话便开口问道:&ldo;如今战局如何?&rdo;说着把搁在床侧的圣女剑紧紧握在手里。理查道:&ldo;刚才卡莱尔先生出去,探听到了一些消息。&rdo;贞德眼睛一亮,抓着理查的手臂道:&ldo;我军可曾攻陷巴黎?&rdo;理查踌躇片刻,方才嗫嚅道:&ldo;法军得了陛下敕令,已经后退二十里,巴黎外围尽失。&rdo;

贞德一听,浑身俱震,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理查怀中。

【第三章查理曼王冠】

贞德这一晕,把理查吓得不轻。须知贞德这种高手,平日极少得病,一病下去便不得了。理查略通医道,急忙双掌抵住她后心,顿觉她体内的内息十分紊乱,肆意乱流。只是理查不知贝居因会的内功特性,根本克制不住。

卡莱尔这时恰好从屋外拎着一只野雉进来,一见他二人姿势,连忙丢下手里物什,快步上前,大声道:&ldo;快直下巨蟹、金牛两宫!再转天平、摩羯,行一小周天。&rdo;理查不暇多想,依言为之,果然贞德体内气息平稳了不少。忽然他感觉到又有一道内力加入,睁眼一看,原来卡莱尔也盘腿坐到了贞德对面,双掌接在她双肩,与理查一道运功输气。

说来也怪,这卡莱尔竟似十分熟悉贞德的内力习性,由他引导着,贞德体内的真气很快便被这两股外力引入正轨,逐渐平复。理查看她呼吸变得均匀,这才放下心来。卡莱尔也松了口气,转身欲走,却被理查叫住。

理查按住他肩膀道:&ldo;卡莱尔弟兄,你刚才救贞德姑娘的手段可是高明得紧呐,你一定不是寻常的吟游诗人呐。&rdo;卡莱尔尴尬笑了笑,嗫嚅道:&ldo;理查弟兄果然目光如炬。&rdo;理查道:&ldo;我虽武功不济,看人总算还不错。早在枫丹白露,我就看出弟兄你别有隐情,却想不到你对贝居因会的内功心法如此熟稔。&rdo;卡莱尔没有回答,俯身拾起野雉,信步走出屋子。理查会意,也尾随而出。

到了屋外火堆,卡莱尔双手一搓,那野雉的羽毛纷纷剥落,露出白肉。他垂头侍弄了一阵,把那鸡开膛破肚,架到火上,这才长长叹息一声道:&ldo;修士您对贞德姑娘关怀备至,我原也不该相瞒的,还是说罢。&rdo;理查划了个十字,道:&ldo;我虽无神父的职分,却有神父的操守,断然不会有六耳相知,您可以畅所欲言。&rdo;

卡莱尔沉吟片刻,方道:&ldo;我与贞德姑娘的渊源,却要从那个博韦主教科雄说起了。&rdo;理查一惊:&ldo;你竟认得他?&rdo;卡莱尔恨恨道:&ldo;岂止认识,他与我之间可是有血海深仇!我其实并非法兰西人,而是威尼斯人,家世虽不如美第奇,却也殷实得紧。十几年前,那科雄去梵蒂冈朝觐,路过威尼斯,看中了我妹妹的美貌,便露出豺狼本性。我妹妹奋力反抗,他逼jian不成,便运用主教权势诬陷她是魔女。我家族因此被迫迁出威尼斯,想不到科雄竟私通盗匪在阿尔卑斯山口埋伏,我一家三十余口几乎全被杀死。&rdo;卡莱尔说到这里,眼圈微红,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道:&ldo;我当时虽会一些武功,却寡不敌众。幸得贝居因会的院长加布里埃拉嬷嬷路过,出手相救,这才捡了我一条性命下来。当时加布里埃拉嬷嬷怀抱着一个婴孩,说是法兰西王国奥尔良公爵路易之女,就是贞德姑娘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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