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小地喝了一口,身体顿时暖了些。
闻诺在她身旁关切道:&ldo;吓傻了吧?&rdo;
闻青点点头,眼神有点闪烁,&ldo;嗯,特别害怕。&rdo;
她确实是怕了,因为她感觉到来自死亡和未知的恐惧,其实那种感觉很简单,就是生死之际,你如何挣扎,如何不甘心,还是难逃此难。
生死不由自己,肯定是人生最痛苦之事。
十六岁那年被人拉上车绑架时,她这么害怕过,今天她也同样害怕,也同样不甘心。
不甘心她这么努力了,生活同样不善待她。
闻诺也看出闻青眼里的恐惧,不由安慰道:&ldo;都过去了,马毕竟是动物,我们很难预测它什么时候会发狂,但是今天之后想必大家会更加谨慎小心的。&rdo;他试图转移闻青的情绪,调侃道:&ldo;你不会是今天之后就对马有阴影了吧,以后要拍的马戏可多着呢。&rdo;
闻青感受到来自闻诺的体贴和关心,也顺着他意,语气轻松道:&ldo;没事,只要不要再骑马渡河就好。&rdo;
闻诺看她态度轻松了些,拍拍她的肩,玩笑道:&ldo;那就好,要不然你要是对马有阴影了,同叔可要头疼了。&rdo;
……
在闻青坚持下没有到医院去检查,同叔也看她精神状态不错,便没有勉强,但出了这事,兵荒马乱,拍摄是如何也进行不下去了,同叔大手一挥,索性直接收工,让大家缓缓。
闻青和闻诺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回到酒店休息,晚上她没有什么胃口,薛敬因为今早宿醉,没有陪同闻青到片场,她出意外时他也没在身边,所以特别内疚,拼命想补偿闻青,见闻青歇菜似的,第一次没跟她唱反调,便让她在酒店休息,自己下楼去。
闻青躺在床上,想睡,睡不着。
身体很累,精神却很好,脑袋乱糟糟,折腾得她有点烦躁。
就在她快溺死的一刹那,猛然看到路生南的脸,原来只不过是把前来救她的人跟路生南重叠而
已,可是她醒来时没有看见路生南,失落的情绪是那么明显而嚣张。
但是也明白了临死之际,她最想见的,也是他。
她从来都清楚自己对路生南的感情,可是随着后来的事情多了,她有时候也会怀疑,就像一道数
学题,看似简单,但是套了那么多公式下去,你就混乱了,你就怀疑了,想要推翻重来,但是那
么不甘心,你明明知道结果会错,但你还是一路错到底。
闻青把手臂搭在眼上。
房门被打开,不用知道,肯定是薛敬,薛敬放缓脚步地走进来,顺手把灯开了,闻青坐起身,薛
敬给她带了个外带盒,把她叫过去,&ldo;过来吃东西了,给你带了海鲜粥,多少都吃点吧。&rdo;
薛敬正要把粥放下,就听闻青的手机响起来,闻青漫不经心地接起来,然后像是吓了一跳地坐起
来,有点慌张的样子,薛敬没有见过她这样一惊一乍的样子,下意识就问她&ldo;谁呀?&rdo;,却见她
忙捂住耳筒,然后飞快地拿上外套,眼看就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