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奇正也为自己的伤处变得可怖而惊心,可突然间被瑞王训斥了两句,她发现……似乎有人比她更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原本自惜羽毛的惊恐担忧忽然没那么浓烈了。
瑞王好像替她分走了大部分的恐惧,而她得以在他的惊惧之中安心。
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就仿佛有人替你操心的话,你自个儿就不必操十分的心,而可以心安理得甚至略带惬意地享受别人的操心及关爱了。
无奇当然没放肆到要享受瑞王对自己的“关爱”,但这一刻,无可讳言,她有点差不多的感觉。
但她不敢把这种感觉表示出来,更不敢让瑞王发现。
于是她也哭唧唧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今天忙了点儿,没顾上涂药。”
说完后她从荷包里把蔡流风给的那个小罐子拿出来:“王爷别担心,涂上点就好了。”
瑞王见她俯身弯腰的要敷药,动作很是笨拙,他下意识地要过去替她,但才一探手又想起来。
于是他站住,考虑要不要叫人进来帮忙。
但当看见那药罐的时候,瑞王的眼神微微一变:“哪里来的?”
无奇正打开了罐子要去挑药膏,闻言道:“回王爷,是蔡大哥给的。”
“果然是他。”瑞王心头没来由的一堵:“想的真周到啊,为了你从太医院讨药。”
这句话像是夸奖,但语气却像是有仇了。
无奇手势一停,诧异地问道:“这、这原来是太医院的药吗?我不知道啊,蔡大哥没跟我说过。”
她呆呆地看看手中的药罐,喃喃道:“这竟然是御药,怪不得这么好用。”
瑞王一阵烦心。
蔡流风对于无奇的格外殷勤让他看不穿,也正因为看不穿而格外的焦虑。
以他的敏锐,他察觉蔡流风对于无奇似乎有别样的意思,但以瑞王的身份,他本不该在乎蔡流风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
但只要一想到他真的对无奇做了什么,他就生出一股无名的怒火,他想用义正词严甚至带着鄙夷的词汇形容蔡流风,可偏偏这些话又不能说出来。
无奇则双眼放光地看着御药,赶紧往腿上涂抹:这可是来之不易的呀,宫内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得的。
不过不能再像是之前一样奢侈了,要省着点使才行。
瑞王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挑了一点,就像是挑了点金子似的眼神。
他强行地咽了口气,假装不在意地问:“你跟蔡流风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对你这样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