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公公咬了咬唇:“你跟着那个小崽子这么长日子了,就不觉着他有点怪里怪气的?”
“没、没有啊,怎么怪?”春日忙问。
费公公心焦:“你不觉着这个小东西,长的很不安分吗?”
春日笑道:“小奇的确是生得好。王爷不也是……”
见她及时地打住,费公公才忧心忡忡地说:“你啊,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怎么就没看出来?王爷,王爷都要给这个小东西教坏了。”
“教、教坏?”春日发愣。一时竟想不到无奇会把瑞王怎么个教坏法儿。
室内一片寂静。
瑞王看着面前很听话的闭了双眼的无奇。
昨天那突如其来的一幕别说震惊了费公公,连瑞王自己都无所适从。
而自打她走后,他的头一直隐隐作痛,想忘了那一幕,却总是每每地浮出来。
但瑞王偏偏找不到原因,就好像是真的被蛊惑了一样。
他有点不甘心。
想了一夜,瑞王终于决定再试一试。
他不想自己无疾而终,无因无果,他得找到答案。
他得弄清楚当时他到底是怎么了。
是真的喜欢到情难自禁呢,还是一时的鬼迷心窍。
是真的无法自拔自甘下流呢,还是……
无奇倒是很好骗,她闭上眼睛,就像是只一无所知的猎物。
瑞王凝视着她的脸,回想昨日的种种,心跳微微地躁动,但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不过……倒是没有昨日那种无法按捺的、突如其来的如涌的欢喜。
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但手指还没碰到脸颊便停了下来。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试着自己凑近过去。
目光垂落在那熟悉依旧的樱唇上,依旧是鼓鼓的,像是什么攒着劲的花骨朵,嫣红的色泽上带一点晶莹的光,如同清晨花瓣上的露珠。
他的心奇异地怦然。
但奇怪的是,眼见越来越近,却仿佛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隔阂,会随时地将他弹开一样。
原来瑞王心里有个声音在不住地提醒着:面前的人就算再雌雄难辨,到底是个男子,是个跟他一样的男人。
是个男人。
他赵景藩,连再绝色的女人都觉着厌烦,到底是怎么想不开了,竟看上这样的人?
难道真的会变成他讨厌的那种人吗?那些无耻无德,满脑淫邪,只配给踩死的下贱东西。
一边是心猿意马,一边是警钟大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