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奇吃惊:“哥哥,你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三江嗤嗤地笑道:“我是你哥哥,我当然懂的比你多。而且,女孩子又不会主动,所以只有我们男子汉主动些了,不然怎么能打动芳心呢?唉,要是蔡学士也像是我这样有勇有谋的,也不至于现在还孤家寡人没着落了。”
无奇听三江在这里胡说八道,眉毛都不知不觉地拧成了扭股糖一般,猛然听到最后一句越发震惊:“你说什么,蔡大哥……他怎么了?”
三江拍拍她的肩膀,感慨说道:“这你更不懂了吧?要不怎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你看蔡学士那样的人,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本来以为没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可他偏偏也跟我一样,都是有喜欢的人却求不得,啧啧,那天晚上他跟我喝酒,我才知道他跟我一样可怜啊。”
“喝……可怜?”无奇不知道自己要更惊讶于哪一方面,“蔡大哥什么跟你喝酒?你们……说什么了?”
她的心突然有点怦怦乱跳。
“就是那天晚上,我跟着春日去……”郝三江说到这里,忙打住:“这可是我跟蔡学士之间的秘密,你就别打听了。”
见三江要走,无奇忙拉住他:“哥哥,蔡大哥他还跟你说什么了?什么……喜欢的人求不得?”
兄长虽是只言片语,无奇却听出来了,是三江跟踪春日,误去了护国寺小院那次。
郝三江见她追问,左顾右盼见没有人,才说道:“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啊,蔡流风……他其实心里也喜欢着一个姑娘,不过看他那意思,人家姑娘好像根本不喜欢他……”
此刻两人站在廊下,只有头顶一点灯笼的光芒。
暗淡的灯光下,无奇的双眼瞪得圆圆的:“你说、你说蔡大哥……喜欢一个‘姑娘’?这是他亲口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编出来的?”
三江觉着自己受到了侮辱:“这哪里是我编出来的?他亲口说,我记得他说——‘那是个很好很难得的姑娘,我从很久前就喜欢上了,可她心里未必有我’……你看我学的像不像?”
郝三江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情形,把蔡流风那种怅然而温和的语气学的惟妙惟肖。
他学完了后便看向无奇,甚至想让无奇夸他几句。
谁知转头却发现身边空空入夜,三江一愣,回身才见无奇不知何时已经走开了。
“唉你这小混蛋……”三江赶紧拔腿追上无奇:“我辛辛苦苦跟你演的……对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我答应流风,不跟其他人说的,诶?你怎么不说话?”
无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发了三江的,她又在外头晃了会儿,才总算晃回了院内。
几个丫头都知道她在阮夫人那里,所以很安心。
宁儿先前叫人去打听过,知道她快回来了,所以一早地吩咐人准备了洗澡水,跟各色的水果,等着她洗完澡后吃。
突然见无奇回来,还是一副丢了魂儿似的样子,宁儿有些诧异,忙赶着说道:“怎么了?不会是……又做了什么惹太太生气,太太说你什么了?”
她知道家里没有人敢给无奇气受,只能是太太做了什么。
无奇扶着门扇,皱着眉,两只眼睛竟是半闭着的,好像头很疼的样子,也不说话。
宁儿吓得不轻:“还是身上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