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城门在即,郝三江就跟这些人告别,重新回到了车旁。
春日早听见他在跟人闲话,只是无奇没有听明白,便趴在车窗上问三江去干什么了。
三江就把来安县内的这件奇事说了一遍,最后道:“小奇,照你的经验,你跟我说说,这案子是自杀呢,还是他杀?”
无奇笑道:“大哥,查案子就跟看病一样,差不多也要望闻问切,如今你是从人嘴里听说的,才告诉的我,三言两语的还未必真切,怎么看病?我又不是通神的。”
郝三江啐了口:“那你随便的猜一猜,到底是两条人命,其中还有个小孩子,要是给人害的,那凶手却逍遥法外……那可就太操蛋了。”
无奇皱了皱眉,琢磨了会儿道:“既然这样,待会进了城,不如就去县衙问一问。”
郝三江忙问:“可以吗?”
无奇笑道:“毕竟我如今没有辞官,清吏司也没将我革职,我的身份之事也未必就立刻传到这里来,姑且还可以拿着这个名号招摇撞骗一番。”
春日在旁边笑道:“你又要多管闲事了。”
无奇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一行人进了城,果然直奔县衙而去。
县太爷听说是京城吏部清吏司的人,果然吓了一跳,赶紧亲自出迎。
毕竟“京官”两个字,还是很值钱的,虽然清吏司的人在吏部基本上属于最底层,可若是论起办事来,却是无人不怕的权威。
三江跟春日陪着无奇到了县衙内厅落座,县太爷忐忑地询问来意。
无奇并不啰嗦,直截了当提起了陈家的案子。
陈家在本地算是小有名气,陈秀才又有功名,所以他的娘子跟儿子无故而亡,众人疑窦丛生之余,不由怀疑县太爷故意袒护。
县官听无奇问起这个,忙叫主簿将相关的证词记录等尽数拿来给无奇过目,又兢兢业业地说道:“这件案子查明无误,买砒霜的是吴娘子,案发前是她关了院门。期间邻舍之人仿佛听见她的惨叫声,却并没有别人的声音。而从头到尾,陈秀才一直在私塾里不曾回过家,而且陈秀才向来品行端正,他的父亲陈老先生也是本地有名望的儒生……”
郝三江问:“那今儿吴娘子出殡,他怎么没出现?”
县官忙道:“这个倒也不怪他,只因吴娘子死后,吴家的人一直怀疑是跟他有关,三番两次上门去闹,有一次还把陈秀才堵住,把他打伤了。所以今日陈秀才并没有前往,别说去了,这几天听说他连家里也不敢呆,不知躲在哪个朋友那里呢。”
无奇这会儿正低头看那些涉案之人的证词,从头到尾看去,却也没什么可疑。
她便问道:“魏大人,砒霜是事发前一天买的,在吴娘子买砒霜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县官微怔:“这个、并没有听说。”
无奇道:“我可以见见陈秀才吗?”
县官犹豫片刻,终于道:“如果郝大人想见他,本官自然立刻传他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