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之后,拱手做了个揖,才转身向外去了。
阮听雪叫道:“平平!”
无奇头也不回出门而去。
君遥目送无奇的背影离开,笑微微地说道:“小平平好像不太喜欢我。”
阮听雪回头道:“这丫头、大概是给姐姐姐夫娇纵惯了的,她又不像是寻常闺阁的女孩儿,所以言谈举止有些不同寻常,君兄莫怪。”
“这是哪里的话,”君遥说道:“我游走天下,世间难得的女子也曾见识过几个,平平年纪虽不大,却也是我所见女子之中极为难得的,万中无一。何况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是真心真意地为了你好,我又怎会生她的气呢?”
这两句话把听雪说的心服口服:“君兄,要是平平听见你这番话,想必自然会对你改观的。”
君遥转头往门口瞟了一眼,扇子轻轻地遮住唇角:“是吗?只怕未必吧……平平你说呢?”
阮听雪一愣:“嗯?”
顺着君遥的视线看向门口处,那边空无一人。
耳畔却只听见似是跺脚的声音,然后脚步声快速响起,越来越远。
原来刚才无奇说是要去,实则躲在院门旁边听他们在说什么。
谁知竟听到这番话,而且对方居然还知道她躲在这里。
知道就罢了,这厮竟还当面喝破,简直叫她有些无地自容。
却也由此可见,此人甚是狡狯,不过他说自己是经商世家,商人自然都是精明机变的,倒也说的过去。
但如果是商人,面不改色地毁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北珠,而且有那份惊人的手劲,……只怕春日也未必做到吧?
他真的是个商人吗?
无奇的心有些乱,匆匆回到积馨斋,果然老太太才刚醒来,便道:“今日先行回府,横竖你小舅舅回来了,改天你要来游玩,只管叫他带着你,我才放心。”
无奇答应了。
大家下山,上了车轿。老太太独自一顶轿子,君遥跟阮听雪骑马,无奇跟春日在车厢内。
无奇时不时地掀起车帘往外打量,看了一会儿,回头对春日道:“你觉不觉着,这个姓君的有点可疑呢?”
春日道:“你指的是什么?”
无奇说道:“他说他是关外的客商,但我总觉着他不像是个商贾。”
春日道:“那他是什么?”
无奇紧锁眉头,回想君遥的言谈举止,想了半天:“那种气质,倒像是个……占山为王的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