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四方道:“王爷这几天忙的紧,你当然知道复州那边端王世子的那桩公案,你流风大哥带了小石头他们亲自去了呢。现在也不知怎样了。”
无奇问道:“京内朝堂上这里怎么说?”
郝四方道:“正是为了此事闹得不宁呢,不知哪里吹来的一股邪风,竟说是太子殿下指使人去做的,连日来有不少言官在纠缠此事。”
郝四方叹了口气,提起这个也有点忧虑,道:“本来太子殿下地位稳固,皇上近年来很有退位之意,如今闹出这种事来,恐怕另生波澜。可要是真的太子殿下君位不稳,二殿下早逝,世子又没了,那还能是谁坐天下呢?何况就算能换一个,谁知道会不会比太子殿下更高明?还是……”他无法想下去,只摇了摇头。
眼见无奇在发愣,郝四方看着她笑道:“不过,如今现成的有个人在京内。”
无奇问道:“爹你说的是谁?”
郝四方道:“岂不正是瑞王殿下吗?”
无奇双眼圆睁,忙制止:“爹你说什么!这岂是能乱说的!”
“不怕,横竖没别人,”郝四方想了想,说道:“其实想想看,要是瑞王殿下却也算妥当,他有心胸,有手段,而且是正经的凤子龙孙啊。”
无奇赶紧一摇头:“爹,咱们别说这个了,再说,就算是按照顺序,也轮不到太子殿下,不是还有一位在南边的秦王殿下吗?”
郝四方顿了顿:“说的也是。不过,秦王殿下常年在朝廷之外,又不知他人物如何,唉,罢了,只盼这是虚惊一场吧。”
四方说完之后,又叮嘱无奇:“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儿早起去看看你娘亲,我看她听说你路上遇险,脸色就很不对。”
无奇道:“我知道了,爹你先回去替我多说几句好话。我明儿就去给娘请安赔罪。”
郝四方轻轻敲敲她的小脑袋:“懂事,不愧是我的好女儿。”
四方去后,宁儿来叫无奇去洗澡,一身的风尘疲惫在热水之中氤氲消散,无奇靠在浴桶里,心底走马灯似的,尽是这两日来的所见所感,时而是君遥,时而是瑞王,时而是老太太的慈爱,时而又是阮夫人的怒容。
她差点在浴桶里睡过去,多亏宁儿及时地将她唤醒了。
睡了一宿,次日,无奇果然乖乖地去给阮夫人请安,却得知夫人微恙,天不亮郝四方就命人去请了大夫来诊脉,说是一时的内火郁结,导致的血不归经,开了些温服的药。
无奇惴惴不安,这自然是因她而起,忙到了榻前跪下:“娘,您怎么样?”
阮夫人低低咳嗽了几声,转头看她:“好好地又跪个什么,你那腿不疼了?”
无奇道:“是我惹了娘发恼,该我给娘赔罪。”
阮夫人昨儿流泪,弄的眼皮略微肿着,很不愿意见人,可听无奇这么说,眼中顿时又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