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道:“本王也体恤你之心,不过他们清吏司自有规矩,倒是不可以坏了他们的规矩,横竖一切都是为了还你夫人公道。”
韦炜在旁听瑞王跟猫哭耗子一样惺惺作态,偏又天衣无缝,心中暗叹,传汤侍郎明明是瑞王的主意,如今甩锅的手法却如此熟练,无端端一口结实好锅就扣在了清吏司头上。
但自然不敢说破,便咳嗽了声道:“汤大人,为及早破案,得罪了。”
汤侍郎翻了个白眼,当着瑞王的面不敢怎样:“请讲。”
韦炜道:“汤大人,敢问尊夫人是否曾跟人结仇?”
“这怎么可能?”汤侍郎瞪着眼睛叫道:“我夫人名门出身极有教养,且向来品行端庄待人和善,不管是府内还是交往的各府内眷都是有口皆碑的,怎么会跟人结仇?”
韦炜道:“汤大人,我并不是质疑尊夫人的品行,您只管想想,是否不经意中有得罪过人之类,也许是凶手记恨在心,前来报复。”
汤侍郎的头摇晃的令人眼晕:“没有,不能。不信韦大人你问伺候我夫人的那两个丫鬟就知道了,我夫人是何等的惜老怜贫……她绝对没有仇家。”
韦炜皱眉想了会儿:“或者说,不是尊夫人,汤大人你呢?”
“我?”汤侍郎万没想到竟问到自己的头上:“我怎么了?”
韦炜眯起眼睛:“汤侍郎您可是刑部侍郎,比如、之前办案之类的,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说到这里,汤侍郎更是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他甚至有点自得的哼了声道:“韦大人,你大概不清楚汤某的为人,汤某是从来不跟人结仇的。”
此刻无奇跟着费公公走到门口,因为见里头审讯,便不想进内打扰,听到这里,心里便想:“是啊,所以你才有个‘搅饭汤’的外号,你这种只会和稀泥的官,能干什么实事?”
谁知里头瑞王看见门口那月白纱的影子,早已经坐不住了,便站起身来,往旁边里间走了进去。
费公公见状,便出门口对无奇使了个眼色。
无奇正要旁听韦炜审讯,哪里肯分神,便摇头不去。
费公公走过来:“王爷有话问你呢,快去。”
无奇反而后退一步。
费公公见状便走出门来,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这丫头,到底是想进来呢,还是出去?”
无奇随口道:“我不进也不出就在这里站着……”
说了这句,脑中突然间闪过一道白光,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费公公见她突然变了脸色,眼神也开始怔忪,不知怎么样,便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无奇没反应,索性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着进了门。
里头汤大人还在跟韦炜夸夸其谈地说自己的太平无事的“政绩”,没留意费公公领着无奇拐到里间去了,倒是韦炜看了清楚。
费公公拽了无奇到了隔间,却见瑞王正坐在炕边上,银白色蟒袍的刺绣江崖海水袍摆整齐地垂落眼前,淡淡垂眸,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