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忙不迭叫道:“平平!雪这样大怎么不到亭子里去,别淋湿了害病,老太太跟你娘亲只怕都饶不了我。”
他且说且露面,话音未落,便看到无奇身旁的瑞王。
听雪戛然而止,呆立原地无法动弹。
而在听雪身后,跟随的陈掌柜众人,猛地看到雪地之中出现一位超逸绝伦,容颜无双的美人儿,大家反应各异。
张赵两位倒吸一口气,惊为天人,陈宋两位掌柜纵然见多识广,可也不曾见过此等人物,也各自震惊非常。
听雪更是不必说了,他睁大双眼,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这……”
“平平,”听雪的目光好不容易挪到无奇身上:“这位是……?”
无奇看大家都是一副魂飞魄荡的模样,偏瑞王还是冷若冰霜,淡淡疏离。
“小舅舅,咳,”无奇看出瑞王是不会离开的,只是他如今身着常服,并不是王袍蟒服,可见是微服而出,倒是不该暴露他的身份。
本来还觉着当面撒谎对不住听雪,但转念一想,还有位秦王殿下珠玉在前呢,秦王能做,瑞王怎么不能做?
于是无奇心安理得,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小舅舅,这位是我在京内……曾经的同僚,他姓玉,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排行第四,人都称呼他玉四爷。”
瑞王听她自作主张如此介绍,眉峰微挑,可却并没有反对,唇角反而轻轻地抿了抿。
“玉、四爷?好一个‘玉’,果然是仙姿玉色,芝兰玉树,”听雪则满眼惊艳,又将赵景藩从头到脚细看了一遍,丝毫的怀疑都没有,且毫不讳言地夸赞道:“不愧是京华人士,不愧这个‘玉’字,着实叫人一见倾心啊。”
无奇汗颜。
赵景藩倒是有些意外。
往常有人见到他的容貌,虽然惊绝,或者倾倒,但要么是近乎猥琐地居心不良,要么是完全被震慑的呆若木鸡,但如阮听雪这般当面便开口称赞,而且赞的这么真心实意、丝毫邪念都无的,这还是头一遭儿。
正在无奇担心小舅舅的话惹到瑞王不快之时,赵景藩微微一笑:“阮先生谬赞了,我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而已。”
听雪见一笑生辉,简直这绝妙的雪中梅景都为之失色,便道:“不不,玉四爷若是凡夫俗子,我等都为跳梁小鬼了。”
无奇听舅舅愈发的自谦、也越发高捧瑞王,不由笑道:“小舅舅!说的是什么话,您若是跳梁小鬼,我又是什么?”
阮听雪微怔,继而笑道:“让平平看了笑话,舅舅只因见到如斯出色之人,一时忘乎所以了。对了,我还要怪你,你既然认得这样的朋友,为何早不介绍我认识?”
无奇悄悄地瞅了瑞王一眼,揶揄道:“人家啊,是贵人事忙,纵然告诉了舅舅也未必见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