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田卓派去查找辛光一下落的人,带来了好消息。
“警方在被烧毁的车子中发现了血迹,而距离事发地不远的一处火葬场有一个陌生男人的火化记录,他的妻子在火化他之后,已经离境了,那边的一处出租屋的人说警方来过了,可是没什么线索又走了。”
辛光一是死了吧?
那个火化他的女人,该是江笙不错。
离境,真的是最聪明的选择了。
“小心盯着那边的动态,最好给我一个确定无疑的结果。”
林田卓吩咐着,心中是一种既害怕又喜悦的感觉。
她看着镜子中的那张脸,陌生的可怕,她的人生已不由她掌控了,这条路危险而刺激,如果她放慢速度,犹豫片刻,她就会粉身碎骨。
彭家是她的,未来她会作为股东参与到方氏企业中,而她会握紧方澍野,她是他的起点,也是他的终点。
当天,彭安录被林田卓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三舅公,你会有一个盛大的葬礼的,我会带着你的心愿,去方氏企业闯出一番名堂的。”
将一份入股协议拿给彭安录看,眼见彭安录额头上的青筋爆起,林田卓笑了,“别这样,再爆一根血管,您就一命呜呼了,我非常希望你走的快点,如果你想成全我的话。”
林田卓离开了,彭安录在病榻上流下了眼泪。
他是个不服输的老人,却最终输给了自己。
他恨自己动弹不得,如今他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私人医生、私人看护统统是没有的,他遭遇了虐待,身体愈发吃力,而他还起了褥疮,那些偶尔来给他一顿饭,一口水的人,都嫌弃他,还有他如今大小便失禁,他觉得这样活着,真的是太没有尊严了,他想死,于是他不吃不喝,只等阎王来收他。
就在彭安录一心等死的时候,一辆黑色mini车上下来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他身材板正,五官干净帅气,尤其是他的眼睛,笑眸弯弯,好似黑曜石般闪耀,举手投足都显示出不凡的魄力。
若不是那束鲜花散发着芬芳,方澍野几乎会被房间里的气味熏倒了去。
彭安录以为又是那个该死的坏女人来折磨他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双目露怜悯的眼睛也正打量着他。
那是方澍野,方家人总能瞧彭家人的好戏,彭安录想。
“听着,现在您需要做出喘不上气的模样,我会接你尽快离开这里,去方家的私人医院,我会让你得到更好的照顾的。”
彭安录看着方澍野清澈无比的眼睛,他怔忡了一下,然后发觉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他试图伸手,挣扎着想告诉他那个江笙是假的,是假的,然而他却无能为力,却看方澍野冲他点了点头,小声道:“我只能逗留一阵子,外边的人在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耳闻此,彭安录心中那不曾被打倒的意志又一下振奋昂扬,他局促地喘息,听到方澍野喊:“来人,快,叫救护车,三舅公不行了——”
彭安录觉得这话像诅咒,可是救护车神速地来了,彭安录被接到了一处苟活之地。
这里有医生,有专业的看护,他的境况立刻得到了改善。
他心中感激,却又固执地不发一言。
“三舅公,光一让我转告你,他会为你送终,而你的晚年会得到医疗和专人的照顾,除去这些你的家产,他认为他现在能替你做主,他会捐给方氏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