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岛地处偏僻,还是有香客特地赶来,车流不少,他们晚到五分钟,许多人等在那。
唐太笃信,唐协亭每年给她买这炷头香都不知要花多少钞票。返回港岛的船上又怪了几句唐允开车毛躁,他早已经习惯,吹着海风不言语。
插pter06
梅花七天换一次水,第二次换水的时候已经枯势明显,阿诗见好些花苞没开忍不住惋惜,汤师奶支招洒些盐在水里,苏绮放弃了。
刚买半月的花瓶空空如也,腊梅蒙尘,仿佛从没存在过。
丢完垃圾,她站在公共电话前犹豫许久,那串数字实际上都已经烂熟于心。
确定他这次不会主动,苏绮咬牙迈出艰难一步。
唐允应声后,听着那边说了句“是我”,怀里发姣的女人立马就没了兴致。他刚起不久,忽略眼下已经十点钟,等下要去鲤鱼门道唐太新开的那间店接她回家,她常坐的那辆车临时送去保养,司机记错日子。
苏绮说:“你那件衫忘记带走。”
唐允笑出声,准备进卧室,示意床上噘嘴的女人也起身,“染血的衣服不能再穿啊,意头差,仙姑这都不知。”
“那我扔掉了。”
她在赌气,可从打过这通电话开始,她勾他的心思就已经暴露,那么唐允主导。
“别,你都已经call我,我懂。”
她又沉默,唐允却心情别样好,哼了两声后说:“你在清风街等我,叫的士过隧道就好。”
“自己来取。”
“你想勾引我已经做到,我让你来你就听话,总之今日你主动,不差这一程。”
“我要看店。”
“我包你整日的钟。”
“咸湿。”
“抓紧收铺,别让我等。”
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廉价,坐在的士车上,苏绮如是想。司机正收听电台,信号不大好的缘故有些嘈杂,正如她此刻的脑袋一团混乱。
感情上的事情永远不能以账来计算。
默默安慰自己,同唐允走到哪一步都无妨,怎样走到那一步也没所谓,只要达到目的,达到目的就好。
唐允头回在南街以外见到苏绮。
把庙街比作一条长长油油的牢笼,她不应该在那里,外面日益物欲横流的都市才最衬她,开阔、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