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从煜哭笑不得,这种时候一般不都会说要杀要剐随便吗?怎么还带威胁人的。“我敢来,就不怕你知道。不过我也相信,你不会告诉别人的。”说罢轻轻一笑。
傅嫤汐一愣,也对啊,自己怎么会没想到,他敢光明正大地来参加梅花宴,就证明他不怕她知道他的身份。而且,想到江映茹对他势要赶尽杀绝的模样,如果他真的是衡阳王一派的死对头,以爹爹目前的中立来说,他不会与他们为敌的。
“嗯,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傅嫤汐一想到他与己方或许是右非敌,心中下意识就选择了相信他,并且替他保守秘密。如果这件事被二叔和衡阳王知道了,他一定会有大麻烦的。
虽然傅嫤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就在这一刻,她选择了站在赫连从煜这一边。
“谢谢。”赫连从煜正色道。“还有,抱歉。”
“什么?”傅嫤汐不解他为何道歉。
“抱歉,簪子。”赫连从煜有些愧疚地摸摸鼻子。“我回去,会好好练练我的,花拳绣腿的。”
傅嫤汐又一次在心里为自己的梅花玉簪感到悲伤,但表面上仍说道:“没关系,刚刚我,随便说的。”毕竟人家好歹是个亲王世子,他都放低身段道歉了,总不能得寸进尺不是。
赫连从煜觉得傅嫤汐真是单纯善良的可爱,这是一句不带任何暧昧的评价。从那天晚上她给自己准备的棉被上看,就知道她的性子如何。
纵然是个夜闯深闺的男子,她都能够不顾名节和后果的救治,又怎么不是单纯善良呢。
只是那天早上,看到她在自己婶娘和祖母的强压下毫不退让,无畏无惧,机智灵敏的表现,他更能体会她又是一个双面矛盾的人。
在信任亲近的人面前表现真实,在敌对争锋的人面前伪装防范,这不就是人之所以能为人的生存之道吗。
原来,自己也能被她信任和亲近吗?思及此,赫连从煜的心情突然莫名的更加明媚起来。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分外安静。
突然,从来路传来一阵吵嚷声,渐行渐近。
“干什么,别拉着爷!”一个似乎中气不足的男声怒喝道。
“吴二少爷,这边走。”另一个低柔的声音随即响起。
“小娘子要带爷去哪儿啊!”男子轻挑地说道。
等来人慢慢走近,傅嫤汐觉得浑身地汗毛都竖了起来。是吴家二少爷!他怎么会在这儿?
赫连从煜敏锐地感觉道了身边人瞬间地紧张。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吴二少爷的出现绝非偶然,说不定就是冲着傅嫤汐来的。她在害怕吗?还是愤怒?
“吴二少爷忘了吗?奴婢要送二少爷休息啊!”那个牵着吴二少爷的是个青绿布衣的丫鬟。“前面就是了,啊!吴二少爷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