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徵云看着他们,觉得他们的反应有些过激,啧啧称奇道:“怎么了这是,舍不得我嫁出去啊?”
“……嫁?”
“开个玩笑。”
羽尘和白延被他的话绕得一愣一愣的。
其实他们的担忧不是毫无依据。柳徵云流连花丛,什么好看的有才的人物没见过,却总是玩玩儿而已。
他的降临总是惊艳众生,觉得无趣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不留下任何一点可期的希望。
他对身边人都很好,温柔体贴,护短强势,但那种好只是如兄长般的关心,和他相识万余载,羽尘和白延从没见他爱过谁。
为何这次却这么突然,直接说身边有人?
一万年……当真足以让人转了性子。
好像也不该太意外。
毕竟是有着太多可能的漫长岁月。
……真好啊。
他们还以为柳徵云注定要孤独终老了呢。
契阔谈宴,难免动容。白延拉着柳徵云多喝了几壶,羽尘也是豪放的性格,对酒狂饮。
三人有说有笑,气氛高酣时,羽尘却突然抱着柳徵云哭了起来。
羽尘不施粉黛,哭起来没有包袱,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直接把柳徵云酒都吓醒了三分。
白延头疼道:“尘姐酒品真不好,下次不让她来了。”
柳徵云一样地头疼:“这下怎么办?她这个样子被送回嵩岱宗,明天早上我们俩都得被追杀。”
白延醺醺然地思考,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咧嘴笑道:“我知道了!给蛇蝎客发仙讯!尘姐以前经常在她那儿住。”
他说着,急忙凝出仙讯卦,口中喃喃道:“赶紧让她把尘姐接走。”
柳徵云醉得也不轻,一停下来头疼得要命,但还是确认了一下:“信得过吗?”
“反正尘姐信得过……嗝。”
片刻后,许知媚匆匆赶来了,抱紧了大哭大叫的羽尘,皱眉骂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喝酒便喝酒,带着小尘干什么!”
柳徵云和白延醉得听不清她在吼什么,索性直接低头挨训,懒得反驳。
许知媚骂了一会儿,见两人烂醉如泥,根本没有听她说话,愤愤然带着羽尘离开了。
白延不在乎形象,直接在酒楼附近找了个客栈休息去了。
柳徵云恍惚地抓起小案上用神力保持着形状的糖画,施了个跃迁术便到了落神山结界外围。
“潭月。”
“潭月……”
山脚处的小木屋内,江潭月察觉到结界外柳徵云的气息,下一瞬间便打开结界让柳徵云扑了进来,自己则稳稳地接住了他。
“一身酒气。”江潭月蹙了蹙眉,冷声道,“跟谁喝酒喝这么多。”
柳徵云已经醉得要命,哪怕江潭月就在耳畔说话,他也听不太清楚了。
他缓缓蹭了蹭江潭月的肩窝,喝过酒后微烫的薄唇擦过江潭月外露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