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界最强的祖神啊,将万神景仰的东渡轻而易举地按在地上暴揍的人,却因为他面临着成为废人的抉择。
他害怕江潭月没有了神力,会被东渡以同样的方式迫害。
东渡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变态,刑房里的刑具样样都让人肝胆俱裂,江潭月细皮嫩肉的,又单薄又瘦弱,怎么禁得住那样的折磨。
他想不通为什么江潭月会相信东渡的鬼话连篇,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把自己的筹码先全部双手奉上,再去期待对方把唯一的筹码交换过来。
三岁稚子都会的题啊……江潭月活了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怎样抉择。
明明只要舍弃他一点点,甚至不用太多,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啊。
他盯着江潭月颤抖的手,苍白沾血的指节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忽然苦涩地扯唇笑了笑,像是终于明白了什么早该明白的道理。
因为对方的筹码……是自己啊。
而自己,是江潭月心尖上,不愿放弃一丝可能都要保全的人。
即使那一丝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可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江潭月依旧为此摇摆不定,甚至马上就要傻傻地去牺牲了。
柳徵云勉强撑起身体,向前握住了江潭月颤抖的手,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他血红的桃花眼里流露出明显的悲伤,那是作为累赘最无奈也最惨痛的回应。
☆、自身难保
“你立血誓,不得动柳徵云一丝一毫。”
江潭月没有直视柳徵云的眼睛,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心头一颤。
“江潭月!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我要怎么听你说话?!”江潭月偏头看过去,眼神里是深深的暴虐。
“我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吗?你告诉我——换作你你能做得到理智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又冷又哑。
他从来没对柳徵云这样说过话。
柳徵云却只觉得心疼。
他一把将江潭月搂进怀里,身上无法愈合的伤口被压得生疼,他却只是紧咬着牙,轻轻地拍着江潭月绷成一根弦的背脊。
江潭月撑着墙,将腿缓缓地分跪在柳徵云的双腿之外,他眷恋地轻嗅着柳徵云的颈侧,像是在其中找到控制住自己的绳索。
“宝贝,听我的好不好,求你了。”
柳徵云任凭他急促地嗅着,语气甚至带上了哀恳,然而江潭月只是僵了僵,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