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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ldo;怎么不去啊？&rdo;

&ldo;我进不去。医院的安检升级了，要求哨兵和向导先释放精神体通过验证，但我没有。&rdo;章晓垂下了眼皮，&ldo;而且他们怕我，我没办法靠近。&rdo;

应长河一愣：&ldo;怕你？&rdo;

章晓点点头：&ldo;明明两个都是普通人，但是只要我一走到那个楼层，他俩就开始尖叫，砸东西。平时我不去的时候他俩挺好的，医生说我妈还特别喜欢唱歌，天天跟隔壁病房的百灵鸟阿姨唱五彩云霞天上飞。可每次我一去他们的情况就会恶化，必须上束缚衣和镇静剂，不然静不下来。&rdo;

应长河看过章晓的档案，档案里头只写了他十二岁的时候父母突然罹患精神疾病，失去监护能力，章晓的监护人改为他就读的中学。他也从章晓的导师那里听过章晓的一些情况，但并没有具体到他的家庭或亲人。

这是应长河第一次知道章晓父母的情况这样严重。

谈起这些事情的章晓很平静，意识到应长河的眼神带了些怜悯，他甚至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o;没什么的。&rdo;

他似乎是真的觉得这些没什么。这些不幸的事情像水一样流经了他的生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仍旧像所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样拥有许多应长河不理解的快活。

应长河批评不下去了。

&ldo;算了。&rdo;他放弃了原先的想法，&ldo;你明天就去找原一苇，他会跟你详细说明陈氏仪的事情，还有我们出外勤的要求。今天先回去吧。&rdo;

章晓如蒙大赦，感激万分：&ldo;主任你真好，你真特别好。既然我都不批评了，高穹也算了吧？&rdo;

&ldo;高穹不行，那是一定要批评的。&rdo;应长河说，&ldo;他没骗你把罚款给他吧？文管委里小金库的来源很多，但所有的罚款都要交给周沙，别人是不能经手的。&rdo;

章晓：&ldo;……&rdo;

他已经给了高穹一百块，因为把手机带进了保护域。

应长河：&ldo;已经被骗了吗？&rdo;

章晓：&ldo;没有没有。&rdo;

应长河满脸狐疑：&ldo;你们这些小青年，很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rdo;

章晓：&ldo;不是爱情不是爱情……&rdo;

应长河没理他的辩解，也根本不信，弯腰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章晓想起一件事，连忙问他：&ldo;你上次答应我的事情还记得吗？&rdo;

&ldo;记得，两年对吧。&rdo;应长河抬起光溜溜的脑袋，&ldo;两年后一定把你转到国博的普通岗，扫地也行，就是不干任何特殊人才岗位，对吗？&rdo;

章晓点头。

&ldo;你就这么不喜欢当向导么？&rdo;应长河拿着几本书站直身，&ldo;我现在怀疑，你召唤不出自己的精神体是因为你本身潜意识在抗拒它。&rdo;

章晓不置可否，只能傻笑。

应长河把书给章晓，让他带回去好好看。几本书的封面设计都差不多，上面是几个烫银大字：怪侠裘德洛（）。

&ldo;这是我特别喜欢的一个系列小说，很励志，你带回去好好看看。&rdo;

&ldo;裘德洛的故事不是很恐怖吗？&rdo;章晓说，&ldo;我看过的，有部电影叫《潜行死人谷》，里面的大boss就是怪侠裘德洛……&rdo;

&ldo;那是污蔑！&rdo;应长河怒道，&ldo;裘德洛是英雄！拿回去看！一个月看完，给我写个不少于一万字的读后感！&rdo;

挎包里装着几本书，十分沉重，一路走回清华小区，章晓累得气喘吁吁。

杜奇伟正守着个大瓷盆吃面条，见章晓回家了，立刻招呼他和自己一起吃。

章晓就中午在九哥奶茶吃了便餐，一个下午奔忙，确实饿得慌，坐下来稀里呼噜就吃了大半盆面。不算好吃，但好歹是在家里，他吃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