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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那……不知刚刚姬老板提到的那个了解内情的人是谁？&rdo;叶开转了转眼珠，斟酌着和姬冰雁合作的利弊。

&ldo;他原名叫西门春，投奔我后改名萧别离。他常年呆在这边城，万马堂有变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rdo;

&ldo;当年梅花庵的血案也是他告诉你的？&rdo;傅红雪问道。

&ldo;并不全是。傅红雪，你该知道，叶开和你的母亲是魔教公主，而魔教总舵就设在沙漠近侧。我常年在沙漠中来往，和魔教做过不少交易。魔教教主显然不像你们母亲想得那样不在乎他的女儿，经常雇用我的人来打探你母亲的消息。&rdo;

&ldo;原来如此。&rdo;傅红雪点点头，&ldo;还请姬老板把所知所得全都告知我辈。到时候我和叶开自会去取马空群的人头，万马堂的产业也好，边城的交易权也好，则由姬老板自便。&rdo;

&ldo;傅公子果然慡快。&rdo;姬冰雁侧身打开小柜的一个抽屉，端出一碟绿豆糕放在桌上。那绿豆糕松软香甜，一看便是上品。

姬冰雁道：&ldo;我上车时便吩咐车夫取道萧别离的小楼，白天羽白天勇大侠的故事说来话长，几位不妨用些点心听我道来。&rdo;

他说着，用余光扫了扫路小佳，果见路小佳咽了咽口水，依然坚定不移的继续啃着他的花生。

&ldo;据我所知，虽然当年参与梅花庵血案的有三十多个人，却有大部分死在梅花庵，活着回来的人不过七八个。当时参与血案的人分别与马空群联络，所以除了马空群，谁也不知道参与名单。萧别离的一双腿就是那时被白天羽砍断的，但他这一生所做的忏悔所受的折磨已经够多，能不能请傅公子和叶公子饶恕他呢？&rdo;姬冰雁难得的用上了真挚的语气。他说话一直客套，肯真心诚意的时候着实不多。

&ldo;我们饶恕他，谁饶恕我们呢？母亲若知，定要急怒攻心。&rdo;傅红雪抚了抚灭绝十字刀的刀身，表情像是冬日冻结了的湖。

7边城（七）

&ldo;傅红雪……&rdo;姬冰雁拈起绿豆糕的一角，在指间碾磨成粉，&ldo;你要报父仇，那些参与了梅花庵血案的武林人士又何尝不是因为仇恨？在你母亲眼中，你父亲总是千好万好，没有一点坏处，可这世上，又有谁是完人？要我说，这白天羽其实并不是好人。&rdo;

姬冰雁话音甫落，傅红雪的灭绝十字刀已经出鞘架在了姬冰雁的脖子上。漆黑的刀锋带着冷光，在姬冰雁的颈间划出一丝血痕。

&ldo;你说什么？&rdo;傅红雪的眼底带了一丝赤色。他从小便被母亲花白凤以铁血手腕教导，白天羽在他心目中如天神那般不可亵渎。从无间地狱一路行至边城，所听所闻亦俱是夸赞之语，何曾听到过有一人说白天羽不是？如今姬冰雁的一句话，算是触了他的逆鳞。

&ldo;若白天羽确如白道上所言，是好领袖、好丈夫、好爹爹，那你和叶开又是从何处而来？至少对妻子不忠这条，他无可抵赖吧？&rdo;姬冰雁毫无惧色地和傅红雪对视，那柄刀好似并不是架在他的脖子上，&ldo;傅红雪，你得先学会把白天羽当做人来看，接受他的缺陷，才能成功报仇。&rdo;

&ldo;所以说有时候男人好色真是件坏事。&rdo;路小佳用两指捏着傅红雪的刀，将刀刃拉离姬冰雁的脖子，&ldo;姬冰雁，萧别离之所以参加当年的伏击，不会是因为他与白天羽有夺妻之恨吧？&rdo;

&ldo;不。&rdo;姬冰雁摇了摇头，脖子上的伤因他的动作渗出血珠，&ldo;他亦是为了报父仇。&rdo;

&ldo;姬老板，我父亲少时便有侠名，会被人寻仇也在情理之中，至于你说他花心，也许也是真的。&rdo;叶开自小由李寻欢教养，性情温柔宽容，是以并不像傅红雪那般反应激烈。他想了想，道，&ldo;我自知冤冤相报没有了时，此次前来边城主要是想要查明真相，惩治元凶，若萧别离真如姬老板所言，我和傅红雪也不会再计较当年之事。&rdo;

傅红雪听了叶开的话，虽然面上阴沉，倒也没出言反对。

姬冰雁心下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见摸了一手血，便对着路小佳摆了个无辜的脸色。他把傅红雪兄弟得罪了，车上能帮他的人只有一个路小佳。

路小佳翻了个白眼，慢吞吞地系好了自己的花生袋子，才撩起袖子，从中衣上撕了一条布，照着姬冰雁的脖子缠了两圈，打了个蝴蝶结。

这时就觉着马车一停，萧别离的小楼已经到了。

姬冰雁瞄了一眼路小佳的手臂，先出了车厢对那赶车的大汉打了几个手势，便被大汉拎着轮椅放到了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