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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真是冤孽，每次她倒霉的时候，顾玚澄铁定就会出现。

&ldo;顾老师，您不知道秋季是红眼病的高发期吗？我这是红眼病！您离我远点，仔细传染给您！&rdo;虞璟还不忘指指自己的眼睛。

顾玚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ldo;原来是这样啊！听说红眼病治疗不及时还可能引起神经麻痹，导致四肢瘫痪，你要当心啊！&rdo;

妈的！顾玚澄，诅咒你舌头上烂个疮，看你以后还毒舌不毒舌！

&ldo;顾老师您的关心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rdo;虞璟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么一句。

顾玚澄摸摸鼻子，将笑意憋回去，&ldo;不客气。&rdo;

&ldo;那学生我先回去治眼睛了，免得到时候严重了还得麻烦您掏钱买花圈。&rdo;虞璟不软不硬地丢下这话，拔脚就走，再不走的话，她可不敢保证她不会张嘴骂人。

虞璟炸毛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啊！顾玚澄摸着鼻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恶质地想着。

如梦令

&ldo;父亲。&rdo;苏君俨目无表情地站在一个清癯的老者面前。

&ldo;似之。&rdo;似之是苏君俨的表字，苏家是簪缨世家，还保留着这种旧式做派。苏鸣诚在水晶烟缸里磕磕烟灰，看着儿子，&ldo;景山那块地皮的事你处理得不错，张健群眼眶子浅，不时能共事的人。&rdo;

苏君俨眉毛一皱，&ldo;你又打电话给高樊了？&rdo;

&ldo;似之，注意你的措辞。&rdo;苏鸣诚不悦地扫一眼儿子，&ldo;你到底年轻，我是怕你犯错误。高处不胜寒，明里暗里时时刻刻都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你。你不能有丝毫的懈怠。&rdo;

&ldo;我心里有数。我先上楼去看母亲了。&rdo;

苏鸣诚知道儿子自幼就和自己不亲，一刻也不愿意与自己多待，他绷紧了面皮，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苏母梅蕴沁是一个保养得当，姿容温婉的女人，穿着一件电蓝云纹缎质齐膝旗袍，小圆角衣领只半寸高。见到儿子，她开心地唤道，&ldo;阿俨。&rdo;

&ldo;妈。你今天这一身真漂亮。&rdo;苏君俨放柔了神情，真心恭维母亲。

梅蕴沁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嗔道，&ldo;就你会哄我。你妈都老太婆一个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rdo;

苏君俨上前搀住了梅蕴沁的胳膊，&ldo;妈在儿子心中始终是最漂亮的。&rdo;

梅蕴沁赏了儿子一个暴栗，&ldo;你个臭小子，当了官之后这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妈原来还担心你是个锯嘴葫芦，以后不会哄媳妇，现在看来我是白操这份闲心咯。&rdo;

苏君俨一听&ldo;媳妇&rdo;，生怕梅蕴沁又开始长篇大论&ldo;男大当婚&rdo;&ldo;不孝有三，无后为大&rdo;，连忙转移话题，&ldo;妈，你这是要去哪里啊？&rdo;

梅蕴沁的脸色暗淡了下来，&ldo;我去拜会慈心师太，顺便看看你姐。&rdo;

苏君俨的姐姐苏君佩早年有一个爱人，无奈男方小门小户，苏鸣诚棒打鸳鸯，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苏君佩无奈之下决定和爱人私奔，不料雨天路滑，出了车祸，爱人会了保护她，丢了性命，苏君佩也成了跛子。受了双重打击的苏君佩终于心如死灰，遁入空门。

&ldo;我陪你去吧，我也好久没见姐姐了。&rdo;苏君佩比苏君俨年长八岁，父母工作忙，苏君俨小时候可以说是这个唯一的姐姐亲手带大的，长姊幼弟关系极好，苏君佩对于苏君俨来说，可谓亦姐亦母。

苏君俨搀着母亲下了楼，苏鸣诚见二人一副要出去的模样，问道，&ldo;你们这是要去哪里？&rdo;

梅蕴沁没好气地回他一句，&ldo;不用你管。阿俨我们走。&rdo;

苏鸣诚忖度妻子是去看女儿，自知理亏，也不吭声，随手拿起红木茶几上的《参考消息》，遮住了脸。

苏君俨没有喊司机，而是自己开着他那辆黑色的沃尔沃xc90r-design去了白云庵。

白云庵位于蔺川市的边缘地带，开车过去也要近一个小时。

苏君俨泊了车，和梅蕴沁一同进了庵堂。

庵堂并不大，但香火倒还旺盛。有比丘尼与苏母熟识，恭谨地请她入了厢房。

慈心师太和苏母年岁相当，苏母自女儿出家后也开始潜心向佛，是故和慈心师太格外投契。

苏君俨自然不信佛家的那一套，便自行出了厢房，在庵堂内四下闲逛。

然而他毕竟是男客，也不大好意思走得太远，便在客厢一带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