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者攻击机首先飞入,以五百节的速度从南面紧贴着海面低飞而来,标准反幅射飞弹挂在它们的机翼下,後面较高的高度上跟随着更多的雄猫式战斗机。当这些战斗机通过空中预警机时,它们自己的雷达上显示出正在盘旋的米格机,它们开始对那些米格机发射凤凰飞弹。
米格机不能忽视飞弹的来袭,它们接受地面雷达管制员的指示,分成双机编队,并且分散开来。
入侵者攻击机在三十哩的距离上突然向上爬升,也就是在苏联地对空飞弹的射程范围之外,每一架入侵者攻击机都发射出四枚标准反幅射飞弹,每一枚飞弹都锁定了苏联的搜索雷达。苏联的雷达操作员面临了进退两难的选择:他们如果让搜索雷达继续开着,这样毫无疑问地会被摧毁,或者关掉雷达减低被击中的机率‐‐并且完全失去对他们上方空战的追踪能力。他们选择折衷的方法,苏联的地对空飞弹指挥官下令他的人员以不等的间隔时间打开、关闭他们的系统,希望能迷惑来袭的飞弹,同时牵制来袭飞机的攻击。飞弹的飞行时间只有一分多钟,多数雷达人员在这时候关闭整个系统,并且让它们一直关着‐‐每个人都以最&ldo;方便&rdo;的方法误解了那项命令。
凤凰飞弹最先来袭,米格机的飞行员们突然失去他们的地面管制站的指引,但是仍保持着他们的分散动作。有一架米格机被四枚飞弹盯住,它只能躲掉其中两枚而闯人另外两枚的射程内。那名苏联航空团少校指挥官无法想出有效的办法反击,因而恨得咒骂不已。
接著来临的是标准反幅射飞弹,俄国人有三具空中搜索雷达,还有三具飞弹射控雷达,当第一声警报响起时,所有这些雷达即已开启,然而在侦测到空中的飞弹後又立刻被关闭。标准飞弹只迷惑了一下子,因为它们的导向系统被设计成可记录下雷达的位置,以防雷达的突然关闭,而它们现在已经锁定了那些位置。飞弹完全击毁了两具雷达发射机,并重创了另外两具。
美国的任务指挥官觉得十分恼怒,因为苏联的战斗机不合作。即使当他下令入侵者攻击机突然爬升後,敌机并未如预料的飞出来,而他本来布署了一些战斗机在低空等待,想来一次彻底解决。现在苏联的雷达已经关闭,於是他下达第二道命令,三个中队的fa‐18大黄蜂战斗机从北面以低空陆续地飞进来。
苏联的防空指挥官下令打开雷达,看见天空中不再有飞弹,但随即又看见了正在低飞的大黄蜂战斗机。下一个看到美国攻击机的是米格机的飞行指挥官,这是他的机会。米格‐29事实上与这种新型美国战斗机的外形并无二致。
大黄蜂战斗机发现了苏联防空飞弹发射器,开始对它们发射导向武器,飞弹在天空中交织,两架大黄蜂被防空飞弹击中,两架被防炮射中,掉落到地面,同时,美国的战斗轰炸机用炸弹与机炮横扫地面。然後,米格机抵达了。
美国飞行员接到警报,但是他们太接近他们的轰炸目标而无法立即有所反应。一旦释出飞弹和炸弹之後,它们又变回为战斗机了,并且再向高空爬升‐‐与防空飞弹相较之下,它们更怕米格机。这一决生死的空中战斗是一场互使对方困惑的杰作。双方的飞机如果是肩并肩地停在地面上已很难区分,何况在战斗中,又是在六百节的速度之下,要想辨认更是不可能。数量较多的美国飞机在确认他们的目标之前,不得不停止开火。俄国人知道他们正在攻击的是什么,但是对著太像自己同志飞机的目标,他们也不敢开火。结果是:一大群混合的飞机太过於接近而无法发射飞弹。当飞行员寻求敌我的识别时,双方演出一场老式的空中缠斗。由於敌我过於接近,两具苏联残存的发射器也无法发射出防空飞弹。美国预警机上的管制员和苏联的地面管制站根本没有机会主导大局,控制权完全在飞行员身上,战斗机点燃了後燃器,做一连串的高g力廻转,同时飞行员的头转来转去,眼睛忙着分辨飞机的标志是友机还是敌机,这一部份的困难度双方是相等的。美国飞机是模糊的灰色,比较容易在长距离辨识,两架大黄蜂首先被击落,接着是一架米格。然後一架米格被空用机炮击中,一架大黄蜂被空对空飞弹击中,一枚漫无目标的苏联防空飞弹一起炸掉了一架米格和一架大黄蜂。
那名苏联少校看见这情形,立刻大叫让地对空飞弹停火,接下来他发射他的空用机炮对付一架刚掠过他机头前面的大黄蜂‐没打中,於是他转向去追它,他看见它接近并以高度偏向射击对着一架米格‐29开火,重创了对方的引擎。少校不知道他的飞机还剩下多少架,不仅如此,他为自己的生存在心中挣扎‐‐最後他决心放弃自己的生命。他关闭後燃机,退去心中的警示意念,无视於即将用罄的燃料,他的对手向北飞去,将他引到水域上空。少校发射出他的最後一枚飞弹,看着飞弹直飞入那架大黄蜂的右引擎,同时他自己的引擎也熄火。那架大黄蜂的尾翼断落,当他和那名美国飞行员各在相距数百尺的空中弹射逃生时,少校满意地叫了出来。击落四架敌机,少校心想,至少我已经完成我的职责。三十秒钟之後,他掉进了海里。
戴维斯队长不顾断裂的手腕,爬进他的救生筏,咒骂着,同时却也暗自庆幸,他第一件想到要做的事情就是打开求救无线电。他环视四周,看见另一个黄色救生筏在不远的距离之外。用单手划水不容易,但那家伙正朝着他划过来。接下来的是一个极大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