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武英红沙哑着嗓子开口:“对不住,这位大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惦记着见见我爸,看看他过得好不好。我几千里地跑来下乡,就是为了找他。我……我都打听好了,他就在刘家村生产大队,就在你们这儿!
您帮帮忙,再帮我问问好不好?
我……我给您磕头了!”
“哎,你个女同志咋这样?快起来,我们这真没有你说的那人儿。之前我们几个被放下来的时候正是北风刮冒烟雪的时候,缺衣少食又心里堵闷还不适应气候的。当时就放倒了好几个,就你说的武立国没准儿也在其中呢!”小丫头一言不合就跪下,可把老杨给吓得不轻。
赶紧哧溜一下退出去老远,不然真叫老武头这掌珠给跪实诚了,他就得为自己这把老胳膊老腿的默哀了。
摊上这么个崇尚暴力,最喜欢以切磋之名行暴力之实的家伙做同伴,老杨觉得自己也是憋屈。
更倒霉就是今儿那仨都出去放牛、割牛草去了,棚子这边就剩下他和老武头两个。
被半是诱惑半是胁迫地推出来演这出拒绝戏,又摊上这么个一根筋还是水做似的姑娘,老杨觉得自己也要哭了好么?
逼于无奈地使出了杀手锏,也是为了完成老武头交给的任务啊!
谁曾想……
这姑娘直接就把这放倒给想成‘没了’,闻言红着一双兔子似的眼睛撕心裂肺地喊了句‘爹啊,你老闺女来晚了呀!就二话不说,直挺挺地往后一倒。
要不是以‘视察’为名行探望之实的刘守仁来得快,紧关节要时候抢步上前接得准。这姑娘的脑袋会不会咣当一下子磕在门口的大青石上他老杨不知道,自己跑不了发疯老武头的一顿胖揍倒是真格的。
“杨叔,这是咋回事?”恰逢其会地赶上了这么一遭,刚刚只想着救人要紧了。这其中的根底,刘守仁还真心不清楚是咋个状况。
不过这姑娘是昨儿才到的女知青之一,来自京城,又姓武……
难道?
刘守仁若有所思地往牛棚的方向瞅了一眼,就见他武叔叔百米赛跑的速度窜出来。不由分说地抢过了刚被他救下,这会儿还晕乎乎保持着被他半搂在怀里姿势的武姓女知青。素来严肃冷厉的眼神也蓦然变得无比温柔,满满怜惜地抚了抚那姑娘红肿如桃子的眼角,低低唤了声傻闺女,你这又是何苦。
那慈父之心爆棚的样子看得刘守仁无比稀奇,这眼神就忍不住往这姑娘身上游移了几分。
只看得武立国老脸一黑,抬脚就把他给踹了个个子:“瞅啥瞅,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当着老子的面儿耍*流*氓,就是亲侄子那也绝对不能放过!”
我……
刘守仁瞪眼,感觉自己冤枉赛过窦娥。他就是好奇,好奇而已,干嘛把他说得跟登徒子似的?
结果他这还没把心里的不满发散下呢,又被武立国给强制性地认了妹子,不是血脉亲情也胜似血脉亲情的那种。总之必须要时时照拂、处处维护。宁可以权谋私,也不能让小姑娘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