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跪是不可能跪的。
他笑吟吟的道了一句,“母亲小心手,气大伤身,力气大了也伤身。”
说罢,竟是不管文夫人气的青白的脸色,直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一旁看着的文羽柔和文羽静都惊呆了。
“你,你——”文夫人气的手指着他,咬牙切齿的道:“让你坐了吗你就坐,不尊礼节,不敬嫡母,说出去我看你怎么做人!”
文羽穆道:“好叫母亲知道,我正是为了孝顺母亲,才坐下的。”
文夫人拉着脸,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母亲,我是出嫁的花印,按理来说,已经不是文家的人了。上门是客,母亲招待客人,却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一番训斥,也不让客人落座,我若是不厚着脸皮自己坐下,恐怕传出去别人会说县丞夫人德不配位。”
文夫人冷笑道:“好个张狂的小杂种,出嫁了就敢说你不是文家的人,这话我一定要说给老爷听听。”
文羽穆叹道:“母亲与我讲礼,我便与母亲论礼罢了。我只说按理来说,又没说一定如此。”
“毕竟我还叫你一声母亲不是吗?”
文夫人阴阳怪气的道:“不必了,我可当不起你一声叫,叫多了我怕折寿。”
文羽穆起身长揖,叹息着道:“既然母亲执意要同我断绝关系,那我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文夫人被他气了个倒仰,眼里刻毒的光芒几乎要将他穿透。
“好啊,好你个——”
“文夫人慎言。”
文羽穆冷冷的打断她,“莫要像个乡间野妇一样张口闭口小杂种,我若是小杂种,那爹又是什么?”
文夫人嚯的站起来,指着他怒骂道:“少拿他来压我,我不怕!我告诉你,你就是再牙尖嘴利,你娘也不过是个贱妇,你就是个贱妇生的小杂种!”
她像个疯子一样五官扭曲。
文羽穆感到心口一阵生疼,他没有去捂胸口,他不能示弱,也不愿示弱。
他黑亮的眸子变得幽深,盯着文夫人道:“娘曾告诉我,她是你的陪嫁丫鬟,是你怀孕期间怕爹纳妾,才将她推出去伺候的。”
“你不过是恨她在你前面生了儿子罢了,可这难道要怪她吗?”
文夫人毫不心虚的道:“贱婢罢了,也配与我论是非?我说她对她就对,我说她错她就是错!”
文羽穆怒极反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红纸封起来的帖子,道:“那今日就不论是非,来论一笔生意。”
他将庚帖捏在手上翻转几下,笑问:“夫人觉得,这个东西,价值几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