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乱起来。”舒云宜皱眉,再一次问道。
“不知道。”陈黄斩钉截铁。
舒云宜捏着那块木头,不说话。
那边叶离情翻墙后直接出了玄明堂,就势拐进小巷中,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叶娘子好身手。”
拐角处,出来一人,正是温家郎君温如徐。
叶离情漫不经心地带上帽子,转身看向温如徐。
“温郎君好耐心。”她笑。
狭长幽静的甬道,两侧是隐约可闻的人声,夏日出墙的石榴花鲜红娇嫩,墙角的石苔拥促地挤在角落里。
这条小巷本就在麻生街最里面的一条小巷,前后拥堵,阴暗潮湿,两侧庭院墙壁垒起,形成一条逼仄的小道。
常年无人烟走动,久而久之便显得有些死寂。
“叶娘子当真是厉害,我让人去剑南道查你的底细,竟然一无所获。”
温如徐从角落中缓慢走出,站到她面前,双眼如炬,神色凝重。
叶娘子半靠在一侧的虬结的树干上,语带笑意,隔着白纱的眼睛却是充满恶意:“一无所获,也只能说明……”
“红衣卫无用啊。”
“大胆。”温潮握刀,站在温如徐身后大声呵斥道。
叶离情甩着手中的竹子,漫不经心,肆意狂妄。
“红衣卫百年前和黑衣卫并称双卫,多年来官家忌惮,成了黑衣常在,红衣难寻的局面,到了如今便是查我一个小小人物也没得章法,可不是无用。”
“不过是蛮地而来的女人也敢如此狂妄。”温潮手中长刀出鞘,雪白的刀锋让寂静的小巷气氛越发沉闷。
“都说赛西施狂妄,霸占东西航道二十余年,三年前单枪匹马斩杀海贼三十人,老弱妇孺皆不留,震慑东西航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温如徐眼眸阴沉,少年修长身影落在拥挤的小巷里,却好似一把冲天而起的利剑,锐利锋芒,势不可挡。
叶离情微微侧首,被白纱遮挡住的目光充满攻击性。
“一般,看来红衣卫也是有些本事的。”他慢悠悠地夸着,好似一团棉花,让人无力可寻。
“你为何要接近舒云宜?”温如徐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
“还大量收购京都草药,诱惑舒云宜用你的商船。”
叶离情笑,漫不经心地摸着手中的竹子:“温郎君信誓旦旦,那不如猜一下。”
“你……”温如徐气急,“不要得寸进尺。”
“我若是在三娘子面前揭发你,看你如何是好?”
“揭发我?为何不现在就去?”叶离情站直身子,身姿修长,腰身好似被绷紧的竹片,纤细而坚韧。
“因为你知道舒云宜不会信。”
“因为你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