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璃急匆匆的往凉城赶去。不过是未到十日的功夫,任江竟然进了监牢,这实在是让她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任江虽然年幼,稍嫌鲁莽,但好歹也是个有脑子的人,不至于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这其中肯定是有些猫腻的,如今任府的两个男主子都出了事,只怕铺子里的工人也是心思不定。
董璃一路急赶,路上也很少休息,终于在第三天中午到了任府,白铭此时并不在府里,想必是出去各个铺子里安定人心了。
一进大门,徐伯就迎了出来,一边随着董璃往正厅走去,一边忧心的问道:“少夫人,少爷真的找不到了么?”
白铭回来的时候,已经跟任姜氏和徐伯等一些在任府已经待了多年的老人说了任海的事。任海是徐伯看着长大的,对他的感情不亚于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况且任海又是那般的懂事,如今说没就没了,心中不免感到愁苦。
原本抑制的感情在徐伯问起的这一刻又泛了出来。董璃哑声道:“怕是找不到了。”
徐伯老眼泛泪,赶忙伸袖抹了去,家里还有另一桩事呢,“二少爷现今在县衙大牢里呢,老夫人已经几日没有睡好觉了,既然少夫人回来了,就去看看吧,老夫人一直在厅里转着呢。”
董璃点头,如今家里就剩下她们两个女子,自然是要商量着办事的,但她也没有对任姜氏抱多大的希望,只怕能不能将任江救出来,还是要靠她自己的。
任姜氏愁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在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见董璃回了来,急忙上前,抓着她就道:“任江牵扯了人命官司,如今进了监狱,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
那手抓的死紧,董璃微感疼痛,却是不敢挣扎开去。如今府里大约就她一个能主事的,任姜氏先前算是嫌弃她的很,但现在也是只有她一个希望了。
说起来,任姜氏也够可怜的,早年丧夫,前些日子任海出了差错。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想到过没多久,任江竟然也出了事,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得了。
“婆母,婆母。”
董璃拍了拍任姜氏的手,待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坚定的对她道:“我们都相信任江是不会做什么傻事的,这定是有人陷害他,虽然我现在对情况还不太了解,但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尽全力将任江安全的救出来。你放心。”
家里短时间发生了这些事,任姜氏早已是六神无主,偏她这一生鲜少去管家门外的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去找谁寻求帮助。
一脸担忧悲戚的看着董璃,但见她目光坚定,便颤声问了一句:“真的?任江能救出来?他会没事?”
任江的事儿董璃还没搞清楚,也不能擅自下结论,不过任姜氏此时最需要的就是颗定心丸。不然的话,只怕任江还没救出来,她就要倒下去了。
“会的,媳妇一定会尽全力将小叔救出来。绝不会让小叔就不明不白的遭此大难。婆母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若是你也倒下去的话,媳妇……媳妇怎么跟夫君交代。”
话说到最后,董璃也跟着哽咽起来。
悲催的婆媳两个不免又是抱头痛哭。
任姜氏现在也忘了当初是谁那么瞧不起董璃,甚至一心一意想赶她走的了,如今二人已是互为支柱。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任江是为什么入狱的,最清楚明白的人自然非任江本人莫属。董璃便打算下午就去探监。
“探监只怕也不得进呢,我上次去过,牢头说是县官不让进,我没得法,到现在都没见到任江一面。”听董璃说要去探监,任姜氏悲悲切切的说道。
县官不让见?
任姜氏如此一说更让董璃觉得任江的案子不简单,毕竟不管是什么样的犯人,亲人总是有探监的权利的,如今不让探监,只能说明有人收买了县官。原本任海在的话,说不定县官还能给任海几分薄面,而今任府缺了当家之人,县官却是瞧也不瞧任府的人了。
凡事都有疏通的法子,既然县官收了好处,不让任府的人见任江,她自然也能收买牢头,让她偷偷进去。既然是偷偷进去,当然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大白天就去的。
董璃便将徐伯请了过来,徐伯是任府的老人,对任府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对于凉城的很多人和事物,也是熟悉非常。
“徐伯,我有一事相问。”董璃恭敬的对徐伯道。
徐伯赶忙道:“少夫人有事问就好了,不用对老头子客气的。”
董璃摇了摇头。道:“徐伯您在任府待了这么多年,为任府劳心劳力,我对您客气点也是应该的。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知道现在牢头家住何处吗?”
徐伯一怔,好在年纪虽然大了,脑子却还是好使的,很快就反应过来,明了了董璃的意思,但就是他先前陪任姜氏一起去探监的,却是没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