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
匀称修长的手指握着汤匙把儿,靳北言吹了吹汤匙里滚烫的粥,抿了一口。
舒予摸了摸碗外侧的温度,手掌下一片滚烫。
“还热着,等下再吃!”说完低下头继续背起单词。
看着昏黄烛光里女孩的侧脸,靳北言陆续又吃了几口,实在觉得没胃口,就放下了。
扯了扯身上的毯子,将上半身盖严实,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舒予身上。
出门几天而已,居然还不忘带着书。
现在的孩子学习都这么刻苦吗?
好像也不全是。他弟,就不是!
只是光线这么暗,眼睛怎么受得了。
眉头轻蹙,他四下打量了一番住着的屋子。
这一间应该是陈老太西边的屋子,老旧发黄的屋顶,斑驳的墙壁,电灯的开关就在他左手边的墙壁上。
手摸上了电灯的开光,按了下去。头顶的灯泡闪了两下,就再也不亮了。
“别按了,电灯不太好使,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看他反复按着开关,舒予有些无奈。这本就是间老屋,陈老太又是独居,听她说平日电灯就时而好使时而不好使。
她估摸着电灯被他刚才那么整,看来是彻底坏了!
听舒予这么说,他便收回手,端坐在炕上,视线一直盯着燃烧的蜡烛,眼里闪动着明明灭灭的光。
燃烧的蜡烛在空气里噼啪作响,靳北言难以想象,陈老太是怎么一个人怀着巨大的怨恨度过这么多年,还是在这种环境下。
只是她还有怨恨吗?
要是有怨恨,怎么会选择回到小岭村?她选择回到小岭村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放弃了他儿子的仇。
这个念头让他平复的眉头又聚拢了起来。那是不是也意味着这一趟他们根本就不该来。
“靳北言?”
舒予喊了她好几声,才见他回神。
吃了一口已经变得温热的粥,她含糊不清的说,“你要开灯做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看她将嘴里的粥咽下去,靳北言才说话。
“没事了。”
不想说自己想开灯是怕她眼睛受不了。
他总觉得这几天两个人相处下来,自己突然变的很奇怪。
到底奇怪在哪,他也说不上来。
低下头,舒予一口气又将碗里的粥吃了大半。折腾了一天,她确实是饿了。
看着她吃的那么香,消失的食欲又被勾了起来,靳北言拿起汤匙又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