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司徒月波憋红着脸迅速把所有窗户推个大开。
而闻讯赶来的几个医生护士被熏得叫苦不迭,一边要检查病床上醒来的钟老太一边又要七手八脚地抢救昏迷的林教授。
&ldo;洒点清水就行了,这味道遇水即消。&rdo;床上的钟老太不紧不慢地开了腔,她侧过头看了看床下双目紧闭的林教授,一点迷糊也不带地摇摇头:&ldo;体质太差,这么点味儿就厥过去了。把他扶出去吧,过一时半刻就醒了。&rdo;
&ldo;奶奶?!&rdo;钟旭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一步跨到钟老太面前,跪在她的床前抓住她粗糙苍老的手,激动地语无伦次:&ldo;太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我们真碰上奇迹了!我早说过你会长命百岁,不对,是长命千岁的!&rdo;
&ldo;呵呵,我又不是老妖怪。晴晴呢?那小混蛋怎么样了?!&rdo;钟老太嗔怪着拍了拍她的脸,转而又急急问道。
&ldo;放心,他现在正躺在另外一间病房,一切安好。不过暂时没办法下床,骨折。&rdo;
&ldo;不能动了?那就好,省得给人添乱!&rdo;钟老太放心了。
一番检查后,年纪较轻的医生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ldo;再观察半天,如果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rdo;言毕,又悄声嘀咕一句:&ldo;怪了,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呢。&rdo;
&ldo;奶奶,您……还好吧?&rdo;司徒月波走上前,颇不放心地看着钟老太,那医生的嘀咕没逃过他的耳朵,医生有那样的疑惑不稀奇,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的,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病人不该是恹恹无力精神恍惚的吗?怎可能有老太太这般表现,唧里呱啦说个不停?!
&ldo;我还不错。乖孙女婿,我们钟家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翘辫子的。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不能跟从前比了,现在除了头脑还够清醒,还有力气说说话外,我什么也做不了了。&rdo;钟老太笑兮兮地着盯着司徒月波,全无半点病态,惟有那两片扬起的没有半分血气的嘴唇,勉强证明着她是个刚刚从深度昏迷中醒过来的重病人。
林教授已经被扶了出去,另外一个快腿的小护士跑出去找了个浇花的喷壶,正来来回回地在房里喷着水雾,几下过后,&ldo;毒气&rdo;果然尽数散去。
&ldo;我们钟家的人真是跟医院八字不合,每次都弄得人家鸡飞狗跳。&rdo;钟旭吐了吐舌头,&ldo;不过您的杀虫水实在厉害,刚才连我都差点晕过去。&rdo;
钟老太哈哈一乐:&ldo;钟家出品的都是极品!!&rdo;
接着,她突然收起笑容,对司徒月波道:&ldo;突然很想吃得意楼的绿豆糕!&rdo;
司徒月波立即会意,笑道:&ldo;我马上去买。&rdo;
本地最出名的糕点制作坊就是这家得意楼,位处北边城郊,离医院天远地远,而且从来是现做现售,不送外卖。
老太太故意的,为了支开司徒月波。
病人想吃东西了,证明情况是越来越好转了。钟旭是这么想的,她高兴地目送着司徒月波离开,根本没有发觉钟老太真正的心思。
&ldo;旭儿!&rdo;
&ldo;什么?&rdo;
钟旭转过头,盯着钟老太。
&ldo;有些事,现在必须告诉你了。&rdo;钟老太语速很慢,神情肃穆地宛如朝圣的教徒。
钟旭突然想起钟晴对她说的老太太有重要的话要跟她说这档事,心里咯噔一下,隐有不安。
&ldo;我听钟晴说,你在昏迷的时候还在叮嘱一定找到我,出什么事情了?&rdo;